季听往车下滑,但太长夹克衣袖挂住车把,整个人就呲溜从衣服下摆滑脱出去,屁股坐在地上。
戚灼取下车后行李箱和背包,瞥见正在爬起身季听,转身将挂在车把上夹克取下来,也不解拉链,直接罩在他头上往下套。
季听穿好夹克,很自觉地去拖行李箱,手就隔着长袖筒拉住拉杆,跟在戚灼身后往前走。
夹克长到盖住脚背,让他行走时像在地上飘,还频频回头去看那辆躺在地上山地车。
“们不要那车吗?这冷,这黑,就让它这样呆在那儿可以吗?要是下雨怎办?被激光炮炸到怎办……”
他给季听拉好皮夹克拉链,警告道:“你如果把鼻涕蹭在衣服上话,那你就死定。”
这是件成人皮夹克,戚灼穿着都过大,现在套在季听身上,将他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
季听仰起头朝着戚灼示好地笑,言之凿凿地保证:“不会不会,这衣服很脏,不会把鼻子往上面蹭。”
“你他妈居然还敢嫌弃?”戚灼咬紧牙。
季听遇到不知道怎回答问题都是装作没听见,现在便也转身抱着车把,脸镇定地假装没有听见。
“呼!”
“再用力!”
“呼!”
擤掉鼻涕后,戚灼又擦他脸,动作有些粗,bao用力,季听头跟着后仰,嘴里嘶嘶地道:“干净……干净。”
“你干净个屁!”
头打量四周,接着放下脚撑将车架好,跨下车大步走向旁边荒地。
“成火哥哥。”季听还坐在山地车横梁上,见他不出声地往旁边走,慌得也想往车下跳。
“别动!给好好坐着!”
戚灼转身指着他,他便不敢动。
左边荒地里生着种大叶片野草,戚灼撸下两把叶片,回到山地车旁,伸手递给季听。
戚灼冷声道:“舍不得吗?那你就去扛着它走
戚灼动静很大地蹬掉山地车脚撑,跨上车,用力踩动脚蹬,继续朝着前方行去。
骑过这片厂房区后,开阔地变窄,戚灼前进路线不得不转向大路。视野里开始出现三三两两人,季听睁大眼睛去辨认每道身影,想看其中有没有妈妈或是季志城他们。
除他俩骑着车,大家都是徒步行进,像是这片黑暗地里虫豸,有机甲或是流弹飞过头顶时便迅速蛰伏在地上,过会儿才起身继续往前。
前方出现两座耸立高山,当中大路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戚灼捏住刹车停下:“下车。”
“哦。”
“有点疼——”
“忍着!”戚灼怒喝。
戚灼给他擦干净脸,见他黄色冲锋衣后有个帽子,便掀起来罩住他头,把下巴上绳系好,再脱下身上皮夹克给他穿上。
“成火哥哥你不冷吗?会生病哦。”季听看他只穿着件灰色短袖T恤,便担心地问道。
戚灼冷冰冰地道:“关你屁事。”
季听却仰起脸,探出头,摆出让他擦鼻涕姿势。
“你他妈!自己擦!”
“哦。”
季听接过草叶,在脸上胡乱擦拭,戚灼便眼睁睁看着他将鼻涕抹开,那脸蛋上也糊亮晶晶层。
头顶传来长长尖啸,几颗流弹飞过,戚灼不想再耽搁时间,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拍掉季听手,拿起两片干净叶片盖在他鼻子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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