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个大鸡蛋?你不是最喜欢鸡蛋吗?”戚灼指着脸好奇看着他们狗蛋,“这个不是你最喜欢蛋娃?”
“不剪,不剪,喜欢蛋蛋,但是不要脑袋成个蛋蛋。”季听慌得拼命往后缩。
戚灼有些气恼地撩起他几缕头发
戚灼站在旁没说话,季听则目光惊恐地看着那两名客人,看着他们头发片片掉落,逐渐露出个锃光瓦亮脑袋。
光是剃头话很简单,两名客人很快就起身离开。老理发师掸走椅子上发茬,对戚灼二人道:“来吧,给你们剪头,谁先来?”
戚灼拉着季听过去,却被他将手挣掉。
“干嘛?”戚灼问道。
季听站到育婴箱后面,迭声拒绝:“不剪不剪,不剪。”
“过去过去,谁稀罕你们。”
“爱你爱你爱你,你们别走啊,你们走就要大哭,躺在地上打滚……”季听跳起来扭来扭去,怪声怪调地冲着戚灼笑,狗蛋也开始跟着继续啊啊。
戚灼叹口气,干脆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脸。
吃早饭,吴队长派人来通知戚灼,说此时地面上螅人很多,上午就不去修能量泵。戚灼闲着没事,便带着季听和狗蛋四处晃悠,看见座小帐篷前竖着个纸牌:理发。
他知道避难所里有志愿者在帮人理发,便转头看向旁边季听,伸手在他乱蓬蓬脑袋上揉把:“走,进去。”
人,隔壁两间房里小孩被引得也在开始唱歌。
“小茶壶咕噜噜,开水冒泡泡。”
“小鹿奔跑在森林里,小兔跟着蹦蹦跳。”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
“你怎不剪?你看看你那头发,像只狮子似,都挡住眼睛。”戚灼说完后,意识到自己也差不多,便甩下脑袋,将额上头发甩到旁。
季听也学着他那样甩脑袋,露出半只眼睛:“不挡,你看,眼睛出来。”
年轻些理发师看得好笑:“小朋友你那双眼睛长得多漂亮,得剪掉头发全部露出来才行。”
季听猛力甩脑袋:“能,能全都露出来。”
戚灼绕过育婴箱去拉他,他便身体往后仰:“不剪不剪,剪好难看,像个大鸡蛋。”
这帐篷内陈设简陋,只有两把椅子和挂在帐篷壁上镜子。现在那椅子上分别坐着两名中年男人,志愿者理发师正在给他们理发。
“是准备理发吗?”名理发师看眼戚灼和季听:“哟,这头发都盖住眼睛,是得剃短点。你俩等下,这里马上就好。”
“哪是什剃短,就是用推子给推光。”名秃半个瓢中年客人笑道。
五十多岁老理发师也跟着笑:“现在条件艰苦,没有理发剪,普通剪刀又使不习惯,好在随身带着这个推子,还能给你们推推。”
“没事没事,推光好,方便,现在哪儿还顾得上什好不好看。”另名客人忙道。
季听扑到他身旁,抬起汗涔涔脸看着他,双眼睛闪着愉悦光。
“哥哥,知道。”
“你知道什?”
“其实知道你爱和蛋蛋,才舍不得让们走。”季听露出个狡黠神情。
戚灼嗤声,季听却拿起他手,将那手指曲成心型,举到他自己胸前放着:“你好想说爱你,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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