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不给其正眼,拿到钱就什都不关心。
陈启睿亦是副油盐不进样,脸皮贼厚,仿佛挨骂不是他。
只有阿冲当真,被训得像孙子,大气都不敢出下,唯恐表现不好会被开除。她儿子倒还行,小孩儿不懂大人处境,全程藏在吧台底下扯陈启睿裤腿玩。
陈启睿讨厌小孩儿,作势要踢脚,故意吓唬崽子。孰料阿冲儿子不怕他,反被逗得咯咯笑。
老板气得脸黑如锅底灰,转头对着阿冲又骂,唾沫星子横飞。
“不是回事,这也没提早跟你们讲,搞得大家都忙累。”阿冲接道,极其好脾气,“总之还是辛苦你们,收着吧,点心意。”
做不来这种人情世故方面推拉,纪岑安不会处理,再拒绝却不管用,最终还是拗不过对方。
阿冲和善客气,比其他人容易相与,把柑橘送给纪岑安她就飞快进后厨,不给再还回来机会。
纪岑安迟疑须臾,还是收下这份心意,懒得揪扯。不过这人也不要人家好,转身掏十块钱塞阿冲儿子开裆裤小荷包里,当是买下柑橘。
阿冲儿子胆小,不敢接近不熟悉人,见到她就开跑,磕磕绊绊到吧台那里把抱住陈启睿腿,埋头便把脸藏陈启睿身后。
不吃烟,转性般,临时改嚼别东西过过嘴瘾。
纪岑安背包进去,没到点也不动手干活,到就找个清净角落待着。
眼不见心不烦,和陈启睿井水不犯河水,省得离近互看不过眼。
陈启睿见到她同样没啥表示,兀自调酒,将糖咬得咯嘣响。
真正服务生阿冲归来,带着她走路都不稳小豆丁儿子起来。
到底是要做生意,这种场合哪适合带孩子来,肯定是不会让那个崽子留下。老板勒令阿冲立马把儿子送回家找别人带,不然就别干。阿冲性子软,又是红着脸讲好话又是点头哈腰,求通融下,表示七点半她妈就来接孩子,绝
陈启睿啧两下,不知是又在抽疯阴阳怪气还是怎。他嫌弃地将小崽子拎起来,支开,“边去,别到这后边来捣乱。”
可惜小崽子听不明白他话,只个劲儿扭,非要躲着。
纪岑安对此视而不见,转头回原位上待着,等胖子老板到就公事公办要钱。
因着昨晚意外,老板今日心情相当不愉悦,熬夜使得那双肉乎眯缝眼更加浮肿,眼球里遍布红血丝。
许是在派出所受气,后续处理得不够顺当,以及昨天营业额较低,这胖子出现就成心找事,挑三拣四指出三位员工哪里没做对,有意端架子撒气。
那姑娘比酒吧里员工年纪都小,不到21,初中肄业,未婚先孕生娃,算是单亲妈,家里还有个病痛不断妈。
阿冲她男朋友是去世,领证前半个月意外遭遇车祸,男方那边家里已经没人,因而孩子只能由她只身费劲拉扯。昨儿请假就是为照顾小孩子,小萝卜头发烧生病,必须带医院吊水,于是耽搁天工时。
对于纪岑安昨晚帮忙代工,阿冲由衷感激,特地买上网兜柑橘予她,不停道谢。
“真是麻烦你,不好意思啊,让你个人干两份活。”阿冲温言细语,定让纪岑安收下东西。
纪岑安婉拒,如实说:“老板给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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