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荣俨然是犯贱,拳打在棉花上,唱半天大戏也没个观众看他表演,蹦跶那久反而是白费心力。他以为纪岑安至少会有些许表现,向他服软低头,要就是生气,最不济也会担忧下子之后生计,孰知都不是。
纪岑安比死水还平静,怎刺激都没用。
给对方添堵不成,张林荣反倒气得咬牙,张肥脸都颤颤,那双绿豆王八眼眯
小老百姓也是艰难,这份破烂差事,钱少辛苦无福利,待遇只比端碗上街好点,可为生计却只能忍气吞声干下去,否则之后连挨训资格都没有。
三四千块对于普通人家算是不少,又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如果能力、学历两不沾,那也没多大选择余地。
纪岑安没进后厨,直至张林荣出来都还在吧台那里打杂,漫不经心磨洋工。
张林荣也不拐弯抹角,见到她就直言:“明天做完就不用来,另谋高就吧。”
接着还添句:“明晚你要是不想来也可以,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爱去哪儿横就去哪儿,是伺候不起,赶紧走。”
下午,筒子巷外难得喧嚣,z.府拨款修缮、改造部分危房,施工队两点就顶着毒辣大太阳来,马不停蹄地在烈日高温下干活。
轰鸣机器声响个不停,比隔壁工厂还闹心,搅和得周围居民都无法安心午休。
纪岑安趁这时出去物色新工作,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下家。
另外,也到大型超市走圈,花半晚上薪水买袋儿童奶酪棒,等到酒吧再顺手塞阿冲包里。实干派不解释,回报对方心意亦不知会当事人声,做完就当做无事发生,不声不响到吧台那里擦杯子。
昨晚烫伤影响不大,托抹药处理功劳,后夜里只有点轻微灼烧刺痛感,但今天起床后并未更严重,等清早重新再上次药,到现在已经完全不痛。
市侩小人嘴脸毫不掩饰,就差把“嘚瑟”俩字刻额头上,终于不装。知道纪岑安还没找到别去处,有意提前辞退她,哪怕新员工还没完全掌控后厨,仿佛这做就能解心头之快,是狠狠报复她。
可惜纪岑安对此没有太深感触,已然料到,不仅毫无波澜,甚至眉头都没皱下。
张林荣这点小伎俩压根不够看,经历过更下作,相对而言他行为就是无关痛痒,对纪岑安造不成丁点实质性伤害。
径自做事,纪岑安仅仅转头看眼,以示知晓,随后侧身进到后厨,系上围裙就准备按照订单炸小吃。
晾张林荣在那里,仿若对待跳梁小丑,当其比空气还不如。
阿冲给药膏很有效,不然伤口虽小,旦破皮或怎样,多少还是会遭点罪。
陈启睿瞧见纪岑安所作所为,后刻就转过脑袋佯作眼瞎,破天荒不怪声怪气挑衅找事。
张林荣今天来得早,已经在后厨教新员工如何上手,响亮大嗓门隔着道厚实墙壁都能清楚听见。
死胖子耐心不足,教到半就开始满嘴开骂,会儿指出新员工手脚笨,会儿斥责人家脑子不好使,教几回都记不住。
新员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骂成这样都不敢回嘴,生怕老板个不高兴到手工作就吹,于是老实闷头做事,听指挥让咋样就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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