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该去,可就是去。
寻常家庭所谓庆生就那样,没什值得期待,半点看头都没有,就是群大人凑堆吃饭,下午嗑瓜子聊天,有事没事逗逗孩子解闷。
连牌都没打,连带着纪岑安和陈启睿就四个客人,另外两个都是老人家,不会搓麻将。
阿冲娘
“就当是吃散伙饭。”阿冲说,声音压得很低。
纪岑安没答应,可亦不回绝。
领到工资该走,陈启睿与纪岑安块儿下去,到楼梯口突然说道:“后天小宇过生,满三岁。”
纪岑安停顿片刻,红唇抿着。
言尽于此,陈启睿也不强迫她,丢下句:“随你便,不去也行。”
陈启睿亦没想着靠这个就收买她,不多时随口问:“明儿还来吗?”
纪岑安不假思索就点头,不介怀。
“要来。”
陈启睿嗤声,像是在嘲笑她没骨气,又不太像,神情略显复杂,颇为捉摸不透。
不知是可怜纪岑安,还是看到纪岑安对阿冲还可以,又或是再过天就可以不用再看见她,没有继续排斥必要,他今晚对纪岑安厌弃似乎没那重,倒是比平常容易相与点。
成只有米粒儿那大点,险些口老血出不来活活憋昏倒下。
他心胸比针尖还小,死记仇,朝着纪岑安背影咕哝下,不屑轻斥:“天天板着个要债脸,晦气东西。”
纪岑安听不见这些,还留在外头陈启睿倒是个字都没落下。
陈启睿也不帮腔,谁那边都不站,闻声只咬着没点火烟嘴嚼嚼,意味深长地往后厨方向看下。
临到下班那会儿,破天荒,陈启睿丢包拆过烟进纪岑安怀里,连带着打火机也塞盒子里,什都没说,不告知这是何意。
自家孩子生日还是得庆祝下,没钱铺张操办,请客吃顿饭就足够。阿冲其实已经请另外亲戚,这次也正好把纪岑安叫上,而之所以没说是庆生,也是不想她浪费钱买礼物,因而讲得比较委婉。
纪岑安不知情,回身看看上方楼梯,默然片刻,还是只身走出小酒吧,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启睿在后面大声说:“中午吃,十点半之前到。”
纪岑安不应答,似是耳朵聋。
但冷漠终究是表面,真到那天,纪岑安还是去,不伦不类拎着箱牛奶上门。
然而也仅只点,多就没。陈启睿可不会宽慰纪岑安,更不会帮她说好话想办法等等,能做到这步已是最大限度。他把嘴里烟取下来夹耳朵上,有心无心说:“记得找张林荣要工钱,别被阴。”
纪岑安说:“知道。”
之后二人就不再交流,到第二天晚上也是如此。
整个酒吧只有阿冲放心不下纪岑安,临着要分别还拉着问东问西,又给纪岑安找工作建议,还让纪岑安过两天到她家吃饭去。
阿冲热情,本身自己都穷二白,但晓得纪岑安条件不好,非得喊纪岑安上门,不嫌麻烦地表示要弄顿好。
纪岑安斜睨他,有些费解。
陈启睿还叼着那支烟没抽,含糊不清说:“才买,只抽俩,剩下都在这儿。”
意思是送给纪岑安,少有大方回。
纪岑安没拒绝,给就收下。
不过也不道谢,不至于收包烟就对这位转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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