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光脚到浴室里冲凉,简单洗洗,捯饬两下,去去热气和身上黏腻,然后收拾屋子,还是把那条礼服裙子拾起来,塞袋子里放着。
做完这些后才是烧水煮面,无动于衷地将就。
夜里是码,白天又是码,总不能就这下去。
晚点,纪岑安又将木板床上席子擦两遍,清理干净,并将汗湿衣服之类都洗晾上。
能做就这些,除此之外也不能怎样。
太阳升高,灼灼烈日挂在上边,温度攀高几度。
房子里关门闭户,空气不流通,这里没多久就比外面热。
纪岑安浑身汗濡地坐在床边,只穿着件松垮垮背心,神态有些低沉颓丧。她动不动,背抵着墙壁靠在那里,双白细长腿屈膝曲着,赤脚踩在被南迦丢下华贵裙装上。
南迦都没把这条高定带走,像扔垃圾样随手就抛弃,不在乎价值几何。
要不是屋里还残存着些痕迹,乍然还真像是稀里糊涂地过夜,仿佛昨晚只是单方面犯浑幻觉。
复忙碌杂乱景象。
车辆通行,行人熙攘,南来北往都是天地间渺小份子。
出租房里进展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干扰,两边互不相容,谁也不会发现这里动静。
昨夜来人很早就离开,酒醒后决然抛下纪岑安,连片刻迟疑都未有。
赵启宏开车来趟,还是带着个装新衣物纸袋来,到这边就本分敲门送东西,也不关注她们间究竟怎回事,绝不乱看,把纸袋交给南迦就到楼下侯着。
夜经历不清不楚,到头来还是归于平淡。
冷静下来,理智逐渐回笼,所有冲动便被压下,现实还是照旧。
自南迦离开,这天纪岑安也没做别,本来是要出去找工作,但下午连门都没踏出去半步,晚上亦待在屋里歇着。
直到后日,本该持续轨迹才被接上。
埋头等消息,找工作,穿街走巷整
点支烟含嘴里,好看长眼微眯,纪岑安吸两口才缓缓神,低眼看着那条裙子,没要将其捡起来打算,但也没有别举动。
门都不关,不在意同栋房子其他租客会不会到这边游荡,随性而为。
不过肯定是不会有人来,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谁没事关注这道门关没关,管不着。住这附近全是底层穷鬼,个个都活得大差不差,吃饱撑都不会找事干。
纪岑安抽完烟才勉强平复下来,没那烦乱,抬手就将烟头火星子捻灭,感觉不到烫似。她好半天才起身关门,把自个儿锁在里面,个晃神就是半天。
总归没工作,晚上也不用出去,无牵无挂不着急,随便怎样都可以。
南迦亦不做久留,甚至不给句解释,什理由都没说,当面换上衣服就开门出去,整个过程中出奇地安静沉稳,又变成白日里那个成熟有魅力南总。
好似没纪岑安这个人,床上躺着那位无关紧要。
纪岑安亦声不响,全都不干涉,不管南迦做什,走或是留下,甚至是见到赵启宏出现,也没太大反应。
低调车子驶出筒子巷,会儿就消失不见。
出租屋门半掩不开,留有条窄窄缝,外面光亮经由此处泄进来,但不足以点明内里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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