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气息落到南迦唇上,暖热,湿润,带着股浑浊不明意味。
圆月夜晚路上映着银白光,深远道路成条老长灰色。
别墅里清净,赵启宏他们歇得早,唯有二楼那位还没睡。
纪岑安倚在软和座椅靠背上,抵在那里。
不知是巧合,还是料到对方会回来,所以才这等着。
南迦推门进去,再反锁,走至跟前。
有道理讲不通,争论多少次都是徒劳,没用。
回来趟就够多事,南迦没心情再辩解,点到即止,听完就过。
原定是要在这边再歇夜,但至此也没那必要,留下来反而多生嫌隙。
南迦自己开车走,南父和南俞恩等人火冒三丈,被她大逆不道出格行为气得半死。
南父心脏不好,早先那出就够他受,再来这个刺激,他急眼,梗到胸口发疼,险些栽倒摔地上。
差不多,老太太还是惯例讲到徐行简,问及对方。
南迦却没话。
老太太门儿清,可仍说:“他人蛮好,看着长大,两家也知根知底。”
南迦不反驳这点,回道:“你之前讲过。”
老太太莞尔,说:“年纪大啦,记性差,又给忘。”
家里唯温暖,比南父他们正常多,那是个知心暖意老太,乐观,慈祥,对谁都好,尤其待南迦关怀备至。
老太太很晚才出来,晓得南迦在那里,拄着拐杖就独自到这边,挨着孙女坐。
不像对南父那样,南迦对老太太很是尊敬,人来就喊,打个招呼。
老太太和蔼笑笑,先宽慰她:“别跟你爸计较,不要往心里去。”
南迦看看老人家,抬手扶扶。
茶几上放着空酒杯,那瓶罗曼尼康帝所剩无几,快见底。
纪岑安酒量挺行,这样都没醉,还能抬头看向南迦,起身,开口说:“以为你不回来。”
眸光随之移动,南迦问:“怎?”
站在那里,没躲开,由她挨近。
纪岑安上去就稍低头,漂亮长眼半合,嗓音因酒气而喑哑,说:“没怎……”
家中人仰马翻,实在不可开交。
南迦看不到这些,眼不见心不烦,开车驱往汉成路房子方向。
……行至中途,又调转车头,向回折。
但不是回老宅,而是从十字路口转向北苑。
车子到北苑已将近半夜。
南迦说:“上次回来时候讲。”
“这样……”老太太说,见她不想谈这些,又把话锋转开,让再留下来住晚。
南迦没答应,“明天公司有事。”
老太太有些失望,可亦没怎样,理解她辛苦。
不过老人家终究还是惦记着那点事,到最后又拐回徐行简身上,说:“你妈也中意他,其实很好,合适。”
“不碍事,不用。”老太太说,坐稳就问问孙女近况,关心几句,“最近都没见你回来,怕你忙,和你妈都不好过去打扰你。”
南迦说:“这阵子业务多,过些天会轻松些。”
抓住她手握着,拍拍手背,老太太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忙点好,拼事业,以后有出息。”
祖孙俩没太多聊头,讲来讲去就那些家常话,没什意思。
但南迦也不觉得无趣,陪着老人家,和老太太多待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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