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摸她脸,捏她下巴,让正面看着自己:“行吗?”
“……”
“可不可以?”南迦再问,眼眸如水。
齿关翕动,半晌,纪岑安说:“嗯。”
没有选择余地,对方也不是为问她意
她没察觉到,先前回接待处,赵启宏也没发现。
将这人变化收于眼底,南迦抚摸她唇角,拇指贴上去。
纪岑安解释:“……”
南迦用手指盖住她嘴巴,没兴趣听,压低嗓音轻声道:“后面再讲,现在不谈那些。”
纪岑安嗫嚅,终归还是没扫兴。
南迦完全对着她:“向着这边,再转过来些。”
纪岑安颤颤眼皮。
她不动,南迦就自个儿上手,迫使其转向这边,继续弄,但之后没那使劲,不至于让人感到难受。
擦完,收起湿巾,这次没丢地上。
南迦把它摊开,放手里。
“还不行,”南迦回道,摁住她肩膀,“等会儿,不急。”
欲拉开她,纪岑安动动,抬起胳膊。
可被挡着,还没抬起就被拂开。
南迦轻柔平视,挺坚持:“别动。”
纪岑安说:“行,别擦。”
迎面而来温情突然,怪异又莫名,不符合惯常该有相处方式。
纪岑安条件反射性偏侧脑袋,往右边躲,动作幅度不大,单手撑身后位置,稍扬脖颈,生硬地要避开。
但纯属徒劳,中间就巴掌宽距离,连脱离南迦手心都没能做到。
无视这人意愿,南迦不形于色,另只手也伸到那边,搭在她颈侧,勾着不让再退。
安静落在南迦掌心里,纪岑安唇线平直:“脸上没东西。”
“帮你抹药。”南迦说,不在乎真相,丝毫好奇兴致都没有,整个人仿佛麻木,又似是不介意,容许这样出格,“今天挺晚,上完药就早些休息。”
纪岑安坐定,没话应答。
不需要她回复,南迦兀自道:“这层客房很久没收拾,睡不人,今晚你留这儿。”
留这儿,自是房间里。
纪岑安不反对,可也没出声。
纪岑安脸上真有东西——湿巾沾着些微颜色,肉眼近乎辨认不出来——是残存口红,那会儿不小心留下,但她没感觉出来。
今晚夜色太浓郁,镇上庄园里黑魆魆,路上也黑,这点点色彩被暗沉环境吞噬,悄悄附在皮肤上,全然不起眼。
即使是在此刻白亮灯光下方,若不是凑近仔细盯瞧,其实也是发现不。
纪岑安顿,怔怔。
邵予白是化妆,口红涂得重,仅仅稍微蹭蹭,就留这份纪念给她。
“好像有点什,你看不见。”南迦表现得心平气和,只有眸光越沉越厉害。
“有也该弄干净。”
“还差点。”
拗不过对方,纪岑安眉心竖起道浅痕。
湿巾是酒精消毒型湿巾,抹脸上水嗒嗒,没味儿。南迦指尖是暖,是另种截然不同温度,带着熟悉热意。
南迦置若罔闻,指腹揉着,没会儿就弄出块痕迹不显红印子。
下力有些狠,有心而为之。
“坐正,不要乱晃。”南迦淡淡说,状似无意地碰碰纪岑安脖子曲线,描着轮廓往上移动,但不彻底挨着。
触感若有若无,痒痒。
纪岑安又转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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