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得差不多,同事回到正题上,自嘲地调侃:“咱们这门选修就是水课,分也低,没多大作用,好多学生都不乐意上。能找人来帮忙蒙混老师都算不错,好些还逃课,直接不来。”
心思飘远地合上资料,南迦说:“嗯,是这样。”
在花名册上写两笔,同事哂道:“该扣分还是得扣,不能总放任他们。等开完会再找他们辅导员谈谈,让管下子,不然期末很难交差。”
南迦认同:“可以。”
“这次麻烦你。”
哪几个学生是刺头,其中某位和学校领导沾亲带故,还有谁家境殷实,给学校捐款多少……纪岑安就是最难以管教大刺头,令人头疼得很。这位家底也是最厚实,不是般有钱。
同事倒没说得太直白,原话比较委婉,但基本就是这意思。
这种学生来理工大学读书其实不常见,毕竟稍微有点人脉和经济实力家庭,大多数都会在初高中或大学期间将孩子送出去留学,更倾向于选择外国教育和学校,哪怕捐钱换名额。
纪岑安是少数例外,家里不让出去,要求必须留Z城。
据说纪家对小女儿管得很严,怕她出国更管不住,所以强行让她报考理工大。
下午没课,但系里有个大会要开,全体老师必须参加。
会前,同事来。
南迦和其交接沟通番,也没瞒着,谈及某人在课上表现。
同事见怪不怪,听就知道是咋回事,挺解自个儿学生。
南迦问:“见过?”
过道里拥堵,攒动人头乌泱泱片。
正在交谈两位浑然不觉身后情况,纪岑安还是睡不醒怠惰样子,面上恹恹无神。似乎是没听清班委说,她迟钝地轻拉斜挎包带子,没所谓反问:“什?”
班委解释:“前阵子送奶茶灰头发。”
仿若没把这号人放心里,纪岑安漫不经意,慢悠悠从齿关里挤出句:“不熟,记不得。”
……
“客气。”
同事:“下回有空请你吃饭。”
南迦:“行,谢。”
陆续有别老师进会议室,她俩不聊,先找座位坐下。
开会又是那些老生常谈内容,十分形式化,
同事不清楚细情,也不保证究竟是不是。
但唯可以确定是纪岑安背景复杂,老师们对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在学校里只要纪岑安不惹事,像其他学生样遵守纪律,其余就随便。
南迦低头翻动面前资料,选择性听着,对这些道听途说八卦兴致缺缺。
白净指尖在纸张上划划,南迦只记下某人名字,别听完就过。
不信这些过于夸大传闻,都当耳旁风。
“何止,”同事回道,“老熟人,经常来,隔三差五就能碰到。”
南迦说:“难怪。”
同事问:“咋,找你事?”
“没,不至于。”南迦接道,把花名册还回去。
同事话痨,提到这个就不免多唠嗑两句,讲些杂七杂八。
队伍朝前流动,不停有学生涌进楼梯间,赶着换地方。
个晃神功夫,南迦被挤到角落墙边,没能跟上她们。
也没听见更多。
周围太嘈杂,两方人员渐行渐远。
南迦站在原地,不和学生抢时间,等楼道里空才收起情绪,缓步下到底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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