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布布不眨眼地看着他，那双大眼里迅速闪动着水光。
不好！
封琛心头
凛，将剩下未训完
话都咽
下去。
以前在家时，颜布布可是见天都要哭闹场，哪怕他将门窗紧闭，尖锐魔音也会钻进来，连绵不绝，绕梁环绕，非常令人畏惧。
见他好像又要哭，封琛如临大敌般低声喝道：“不准哭。”
安静中，传来两声咕咕响，是颜布布肚子在叫。
“起来。”封琛命令道。
“
不起来，不吃。”
封琛沉默地看他片刻，突然伸手将那绒毯扯下，颜布布伸手去抓，却抓个空。
他倏地抬眼看向封琛，那双眼里全是紧张和慌乱。
封琛颈侧感受到他温热鼻息，这才有些真实感，便也没有将人推开，就这样紧挨着，闭上眼开始睡觉。
第二天，封琛照例很早就醒，颜布布还在睡，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他扒开颜布布，在他不满咕噜声中起床，去洗衣台那里漱口洗脸，再把那些已经吹干衣物收。
他回来时，颜布布已经调整睡姿，两手并在腿侧，躺得规规矩矩，绒毯盖着脸，只从上方露出从蓬乱卷发。
封琛伸手去拉那条绒毯，不想他却突然抬手，将浴巾压得死死。
烘烘小身体，才慢慢回过神，想起自己还睡在蜂巢房间里，旁边躺着是颜布布。
而刚才那个大蚕茧，以及蚕茧里黑狮，都像只是场梦而已。
封琛却知道这不是梦，黑狮必定以某种形态存在于他身体中，正在静静休眠。
那会是在哪儿呢？
他摸摸自己胸口，不可能。再摸摸腹部，也不太像。
他如果不说这句，颜布布也许就忍住，但这句低喝刚出口，颜布布泪水立即就从眼角滚落，同时闭上眼张开嘴。
好在他并没有大声嚎哭，只发
封琛冷冷地问：“为什
不起床？又在撒起床气？”
颜布布嗫嚅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但那声音蚊子哼哼似，封琛没有听清个字。
“现在不是以前，也不是在家里，们在逃难，没人会再惯着你起床气。”
封琛刚说完这句，便瞧见颜布布神情变得委屈，嘴巴也跟着瘪两下。
“你想干什？”封琛警觉地问。
“干什？醒也不起来？”封琛问。
颜布布按着绒毯言不发。
封琛看下时间，七点整，快到吴优所说早餐时间，便推推他：“别赖着，起来准备吃早餐。”
颜布布头在绒毯下左右摇晃，闷闷声音传出来：“不饿，不想吃。”
他俩昨天都没正经吃过顿饭，怎会不饿呢？封琛怀疑颜布布生病，伸手去摸他露在外面额头，感觉掌心下体温很正常。
最后手指停留在额头上时，顿住。
……会是在这儿吗？
不知哪里传来吵闹声，像是对夫妻在吵架，伴着摔砸东西砰砰巨响。走廊很快响起脚步声，队西联军踢开某扇房门，那些吵闹声也戛然而止。
四周又安静下来，黑夜浓稠得像是化不开岩浆，封琛收回摸着额头手指，茫然地眨着眼睛，突然有些分不清，刚才那风雪之地和眼前这片黑夜，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再吃个。”颜布布突然翻个身，边呓语，边将脑袋埋进封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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