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封琛再隐忍克制，也实在没忍住，冷笑着嘁
声。
等颜布布起床，封琛拆下床单，端起盆和洗衣粉去水房，他们只得这条床单，得赶紧洗干净晾着，睡觉时才会干。
颜布布端着漱口杯跟在后面，好奇地左右张望。
早上
蜂巢很热闹，通道里人来人往，还有几个大爷大妈，就着手机里播放音乐，拿着扇子在跳舞。旁边洞开门扇里，年轻女孩坐在床头，对着柜子上小圆镜化妆，光着膀子男人，就伏在房间空地上做俯卧撑进行锻炼。
颜布布从小住在别墅，还没见过这样场景，觉得既新鲜又好玩。
“快穿！”
颜布布将T恤往头上套，封琛道：“穿反。”
他调换好T恤方向，但头又卡在领口处，封琛不耐烦地伸手，将T恤往下扯，扯得他身体前后晃，头也没有露出来。
“哥哥，
耳朵痛。”颜布布整个头包在衣服下，瓮声瓮气地道。
封琛这才发现他T恤右肩处有两颗纽扣，赶紧解开，松开领子。
“没，没事？”颜布布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真没事。”封琛沉声肯定。
和颜布布哭闹相比，尿床真算不上大事。
颜布布有些愕然，却也立即收住哭声。
封琛去柜子里翻找干净内裤，颜布布就站起身，将自己剥个精光，像是颗剥壳花生米。
出呜咽低音，但就算如此，封琛也头皮发紧，连忙坐在床侧。
“有话好好说，别哭，把那些伤心都忍住。”
颜布布抽着气道：“哥，哥哥，不是，不是故意，不是故意。”
封琛这时候哪里敢惹他：“行行行，你不想起来就躺着，别哭就行。”
“，不是想，想躺着，也不是撒起床气，是，是……”
水房人不少，但都是打开水或是刷牙洗脸，洗衣台那里倒是空空没有人。
颜布布头钻出来，头上凌乱卷毛更加蓬松，加上那双圆眼睛，像是只狮子狗。
等他慢吞吞地穿好背带裤后，封琛实在受不这速度，干脆蹲下身，往他脚丫上套袜子。
颜布布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微皱眉，便小声唤声：“哥哥。”
封琛没理他，只拍下他肉乎乎脚背：“抬起来点。”
颜布布抬起脚，又说：“什
时候才长大啊，长大就可以伺候你。”
待封琛递过来内裤，颜布布就要坐下去穿，封琛将人扯到床畔：“坐在这里。”
床中央已经被尿湿大片，不能坐。
颜布布尽管脸上还挂着泪，已经爱不释手地摸内裤上图案：“咦，这小裤衩上还有小黄鸭，好好看。”
他肚皮上有几圈小肥肉堆着，肚脐眼都快见不着，封琛催促道：“快穿，别直在那儿看。”
颜布布穿好内裤，又喜滋滋地打量自己T恤：“比努努……”
封琛觉察到情况不对，便轻声问：“你是怎？告诉。”
片刻后，颜布布才说：“又，又尿，尿床。”
封琛怔，揭开绒毯，看见颜布布小裤衩已经湿，下面床单也浸染团。
“是想，是想起床，但是，但是尿尿。”颜布布抽搭着：“不该，不该睡前喝水，错，不该六岁还尿床。”
封琛这才回过神：“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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