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犹如道白光劈中他,让他瞬间又恢复些神志,尽管身体已经没有力气,那搭在水中手指也轻轻动动。
朦胧视线中,他仿佛看到面前出现个巨大黑影,矫健有力身姿,琥珀样澄黄色眼睛,长长鬃毛在水中柔软地飘散。
正是那只他见过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黑狮。
鲜血喷涌而出,将身边水流都染红,大鱼吃痛地摇晃着身体,却依旧不松嘴,拖着封琛往裂缝更深处游,像是知道他就快要被溺毙。
封琛确也快不行,因为缺氧,他脑子片空茫,眼前是闪烁扭曲画面,耳边是鼓噪水声,血液奔涌得如同澎湃潮汐,剧烈地冲击着血管。
但他仅凭丝残存清醒,次次机械地举起手臂,再次次刺向大鱼。
大鱼动作减缓,停下继续往下游,鱼尾抽搐几下后,嘴也慢慢松开,毫无生气地向着裂缝深处沉落。
封琛脚终于脱离钳制,但他意识也开始涣散,手足无力地飘在水中,双眼半睁地看着上方。
遮挡,额顶灯在水中反而照得更远,他可以看到那条庞大鱼身,正奋力摆动鱼尾游向前,也能看到就在前面不到百米地方,那块水域颜色明显变深,像是条黑色长带。
糟糕!
封琛明白,那里定然是条地震时形成裂缝。
眼下情景容不下他思索对策,大鱼已经如同箭矢般冲向裂缝,拖着他向下,扎向裂缝深处。
这里水温骤然降低,封琛瞬间被冰凉包围,也让他混乱大脑稍微清醒点。
些画面犹如走马灯似在他脑中闪过,父亲叮嘱,母亲温柔眼眸,还有颜布布扬起糊满泥巴脸,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对他举起条挣扎不休蚯蚓:“少爷,送给你……”
颜布布……
“哥哥,哥哥,哥哥……”
颜布布声音不断进入他耳里,时而娇憨,时而委屈,却都带着浓浓依赖。
封琛越来越迟钝脑中,突然闪过个念头:自己死,颜布布个人该怎活下去……
不行,不行,得赶紧挣脱,不能往下沉,得赶紧想办法。
好在大鱼已经缓下速度,不再是那般横冲直撞,而是匀速向下游。封琛狠狠咬自己口,直到嘴里尝到腥咸铁腥味,再猛地蜷起身体往前,伸长左手,手指抠住鱼头上眼睛。
固定住身体,他便扬起右手,匕首对着大鱼狠狠刺下。
他这下用尽全力,整个刀身都没入鱼背。
接着再拔.出,刺下,拔.出,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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