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伙房,四名伙夫坐在小木扎上,沉默看着许七安等人。
灶房箩筐里存放着许多时令蔬菜,看起来颇为新鲜。
许七安笑道:“现在看到菜叶子就两眼放绿光,在船上吃好些天鱼,又腥又难喝。”
他扫过四名伙夫,说道:“对吧。”
名伙夫瞥眼络腮胡汉子,目光交接,心领神会,露出谦卑笑容:“是啊,河里鱼难免会有土腥味,大人金贵,
铜锣压低声音:“矿石磨太细,品质过于优异。”
许七安没懂:“这是运往京城,有什问题?”
铜锣看眼不远处众人,收回目光,低声说:“前些年查过起工部贪污案,便是与铁矿有关。矿石是以重量还计算,而不是品质。
“*员为攫取利益,中饱私囊,会在铁矿中掺杂碎石,或劣质铁矿冲量。只要把握定度,就不会有问题。”
就是说,这里铁矿品质太好许七安点点头。
“带去查验番。”许七安提出要求。
“好,您请。”络腮胡汉子口答应下来
答应太痛快吧?正常来说,不应该抗议句:漕运事不归打更人管。
嗯,也可以是他怂许七安思考着,领着同僚们,随着络腮胡进入船舱,顺着狭窄楼梯,来到底舱。
逐点亮蜡烛,络腮胡汉子领着打更人们查验装满个个货箱矿石。
收受贿赂?在场打更人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
打更人虽然不是太干净,但也没到雁过拔毛程度。不过打更人风评确很不好,这要归功于文官们日复日泼脏水,把打更人塑造成魏渊鹰爪,干着残害忠良,贪赃枉法恶行。
读书人最拿手就是用笔杆子诛心。
“宁宴”朱广孝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许七安。
包括他在内,众铜锣并不相信许七安是为银子拦截趸船,这个会为名不相干女子刀斩银锣家伙,讨不讨人喜欢另说,但人品是值得肯定。
查验之后,没有异常,众人返回船舱,许七安又提出要求:“把你们文书交给看看。”
络腮胡顺从取来漕运衙门签发文书,确认无误后,许七安道:“途中没有遇到什状况吧。”
“哪能啊,这才刚离开禹州。”络腮胡汉子说。
呵,那你解释下你头上绿光不,血光是什意思?
许七安边走边观察船舱,络腮胡汉子全程陪同,有问必答,态度好出奇。
位铜锣抓把细碎铁矿石,啧啧道:“都是高品质铁矿,经过筛选。”
络腮胡汉子笑呵呵几声,算是回应。
那位铜锣不动声色丢下铁矿,用刀鞘顶下许七安腰,眼神示意下。
许七安道:“你们继续查验。”
他与那铜锣走到边,低声问:“怎?”
络腮胡汉子见在久久无人接银票,心里沉,他不觉得自己应对有什问题,但似乎打更人们并不买账。
“带去船舱看看。”许七安跨前几步,凝视着络腮胡汉子。
这个时候,许七安站在所有铜锣前方,他右手不经意负在身后,迅速打个手势。
手势隐蔽而细微,但身后铜锣们悄然绷紧神色。
因为这个手势是打更人衙门专业手语,意思是: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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