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门外,浮香穿着白色单衣,虚弱似乎站立不稳,扶着门,脸色苍白。
扭打停下来,杂活丫鬟低着头,言不发,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病恹恹,似乎风吹就倒,但她当初是那
“她眼下病,想喝口热粥都没有,你良心都被狗吃吗。”
杂活丫鬟掐着腰跟她对骂:“都说是以前,以前娘子风光,们跟在身边伺候,做牛做马也愿意。可现在她就要死,凭什还要伺候她。”
梅儿大怒,“娘子只是病,她会好起来,等她病好,看她怎收拾你。”
杂活丫鬟反唇相讥:“得吧,教坊司谁不知道她快死。但凡有点可能,妈妈也不会把人都调走。”
说到这里,她冷笑声:“梅儿姐姐,你衣不解带伺候娘子,其实就是为娘子那点积蓄吧。你也别恼羞成怒,教坊司里有什情义可言,姐妹们哪天不是在逢场作戏?
脸色苍白如纸浮香,在她搀扶下坐起身,喝口水,声音虚弱:“梅儿,有些饿。”
“娘子你先歇着,去伙房盛碗粥。”
梅儿披上外衣,离开主卧,到伙房看,发现锅里空荡荡,并没有人早起做饭。
影梅小阁有歌姬六人,陪酒丫鬟八人,杂活丫鬟七人,看院扈从四人,门房小厮人。
浮香花魁而久病不愈,那些扈从、歌姬和陪酒丫鬟送去别院,杂活丫鬟也只留下个。
。
几秒后,她又想,许宁宴这个王八蛋,曹国公私宅搜刮出来财宝还没分给,要开粥棚救济贫民
婶婶喝半碗甜酒酿,觉得有些腻,便不想喝,道:“老爷,你替喝吧,莫要浪费。”
许二叔正专注打量太平刀,闻言,想也没想,把婶婶半碗甜酒酿推给许铃音。
许玲月擦擦嘴唇,期待看向许七安:“大哥,也喝不下”
“因为都知道男人只是要咱们身子,真要以为和那些嫖客有真情,那是傻子。浮香娘子就是这样傻子。
“许银锣当初成宿成宿歇在阁里,还不花个铜板,娘子为他,连客人也不接待。还自己倒贴钱上交教坊司。别人抬她几句,她还真以为自己和许银锣是真爱,你说可笑不可小。
“现在她病,快死,那人有来看过她?”
这话说到梅儿伤心处,她咬牙切齿道:“贱人,要撕你嘴。”
两人扭打起来。
那杂活丫鬟近日来偷*耍滑,处处抱怨,对自己遭遇怨愤不平。去别院,杂活丫鬟时不时能被打赏几钱银子。
留在影梅小阁守着个病秧子,什好处都捞不到。
梅儿气冲冲闯进杂活丫鬟房间,她躺在床上,舒服睡着懒觉。
“起来,你给起来!”
梅儿冷着脸,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大声质问:“娘子风光时,对你们也算仁至义尽,哪次打赏银子不比其他院子丰厚?
“大哥帮你,”许七安接过碗,放在小豆丁面前:“帮你给铃音。”
小豆丁开心坏。
丽娜看着徒儿,露出羡慕表情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已经大亮,教坊司里,丫鬟小梅又次被浮香咳嗽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起床,到桌边倒杯水,脚步轻盈走到床榻边,轻声道:“娘子,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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