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聿官车四角都有铜兽来代表官阶品级,她家府君马车兽饰为鸿漱,代表郡太守级地方*员。而这行金顶马车铜兽分别为白鹇和山雀,不用说,里面坐是刺史和县里其他*员。
阿母曾经说过,每当荒年时候从天子到各地太守甚至是县令都要亲自田耕,以祭五谷之神,祈祷来年有好收成。每当田耕之时,天子倒是不辞辛劳地亲耕,各郡刺史也会下来巡查,但地方官们却多是敷衍。陪同监察刺史吃喝玩乐通后到郊外随意做做样子,到最后还是农户们收拾残局。
这不,又在装模作样。
阿来将摊摆好,边撕着蒸饼等待大鱼上钩,边惦记起阿熏姐姐。
不知道这回和谢公块儿去宴州办事是否还顺利。
小九还在磨蹭时候阿来已经将两枚铜币丢给她,用布兜十二个蒸饼,扒着她摊位上上下下。
“你在找什。”
“你这儿有桶可以借用吗?”
“没有,只有几个大碗。”
“行,大碗也行,正好。你扁担也得借,个时辰之后回来找你。”
摊,就是为能给小九阿母治好病。没想到赶上荒年,家里最主要劳动力却出意外。
“昨晚晚没睡,只做这筐蒸饼出来,就算全部卖完也不够阿父阿母药钱。阿来姐姐,真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阿来舔舔干裂嘴唇,思绪在脑中飞快流转。
身后路过不知谁在哎哟哎哟地叫唤,说刚才躲闪不及被那队马车踢个正着,把腰踢错位,站都站不起来。阿来回头看那老妇,握着两文钱手紧紧,忽然道斑斓之光从她脑海中闪而过。
阿来转回头问小九:“你信吗?”
时值寒冬,天冷风大又极其干燥,这群成日坐于精碳暖房里办公达观贵人们,在田里刨两柱香时间就口干舌燥苦不堪言,被凌烈西北风吹单薄身子摇摇欲坠。可监察刺史都还在盯着,也不好马上走人,只能再撑会儿。
贺县丞已经年过五旬,寒门出身,没有高升念头,只在歧县管管治安混过余生便罢。他身体虚弱抡锄头咳三
阿来向她借堆莫名其妙东西,挑着扁担就走。
难道她要去卖货吗?可是就十二个蒸饼和几块碗,如何能换回块大银铤?小九不太相信。
阿来迎着寒风挑着扁担去市集三里开外山中暖泉盛几碗甘甜泉水,平放在扁担里盖上棉被保温,踏着湿滑山路小心翼翼地下山,朝着城外东郊去。
赶到东郊果然看见方才招摇过市马车车队停在不远处,片荒废田埂里站着几位披着大氅男人。大氅之内长袍赫然纹着虎鹤,那是官袍。几位骑士手持利剑守在田埂四周,警觉地环视,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布满阴冷杀气。
虽然骑士和马车都算低调,并没有什扎眼装饰,可阿来还是从马车四角挂着铜兽上看出端倪。
听她这问小九立刻不哭,大眼睛里还挂着眼泪,好奇地问道:“信你啊。姐姐你有办法吗?”
“你平时蒸饼卖文钱三个,对吗?”
小九点点头。
“有两文钱,你卖十二个,回头给你赚块大银铤回来。”
小九被她吓跳:“十二个蒸饼能换块银铤?这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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