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拽着阿来头发把她拉到面前,对着她又踢又打。
阿来不能还手,只能大声解释道:“是四姨谴先回来!后来听说胡子们,bao乱去找四姨时四姨已经从桃园寺走!还去王家找!”
“你还敢还嘴!你这贱奴!你这贱奴!这就打死你,让你给阿母请罪去!”
六娘哪里会不知四姨是死在去王家路上。若不是四姨门心思想要让她嫁入王家,又怎会巴巴往王家跑?可说回来这出悲剧根源还是谢随山。只是谢随山是嫡出长子,将来是要继承谢家,给六娘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跟嫡兄讨说法。所有怒气就只能朝着下人阿来发泄。
六娘哭嚎着撕扯阿来要她给四姨偿命,骁氏也不好去拉扯六娘,只能用身子抱住阿来替她挨打。周围家奴们各个冷眼看着,等着主母和公子发话。
站在姚氏身边六娘指着地上这团看似人形东西,手指和声音抖得像狂风中布条:“这、这,这是……”
“是四姨。”谢随山心事重重地回答她。
谢随山回答让六娘眼前黑,她犹犹豫豫地走上前,下好大决心才将布掀开。
颗圆珠滚出来。
六娘望向那颗圆珠时其实已经设防,但事实远超她想象。当她看清那颗圆珠居然是颗眼球时,她像被火舌猝不及防地舔口,立即弹退两步。偏偏是这两步让她看全血布中四姨惨不忍睹残缺尸首。
”
两个和尚。
谢随山驾着坐骑在原地溜达,犹犹豫豫地没有上前。
莫非是随四姨从桃源寺出来那俩和尚?他们死?那四姨……
“公子!公子!”
姚氏被六娘尖锐嗓音吵得头疼,抬手道:“好,疯疯癫癫像什样子,还不赶紧把她拉开。”听到主母这说,家奴们赶忙上去把六娘从阿来母女身上撕下来。六娘头发也乱眼睛也哭肿还不甘休,只好把她强行送回房去。
谢随山指着阿来和骁氏道:“把这俩
六娘愣愣地看着,目光像被吸住般。待她婢女想要上前安慰,她转头大呕起来,吐地污秽。
随行幕僚说四姨死前恐怕遭受流民凌辱。流民饿极,吃不少城中孩童。四姨运气不好,偏偏遇到这帮歹人。
六娘失声痛哭。
她本就吓坏,此刻听到她阿母还被那群瘟骚奴给糟蹋,丧母哀痛掀起滔天怒火,她急得原地转着圈跺着脚想要寻个发泄出口。忽然她找到目标,眼光利,朝着阿来就去。
“你这贱奴!居然不护主自己跑回家!为什死是阿母不是你!还阿母命来!”
谢随山被突然闯到眼前惊慌乱叫小卒吓跳,正想呵斥他时候只听他道:
“公子!找到四姨!”
谢府整夜未熄灯,整个府邸自上到下谁都没敢合眼,都在等四姨消息。
直到天际微亮谢随山行人才回来。见儿子回府,姚氏立即上前,身后跟着群婢女全围上来。阿来和她阿母站在人群之后担忧地往里看。
姚氏和谢随山交换眼色,谢随山脸疲惫愁容难以掩饰。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她心里有数,当三个小卒从谢随山身后搬出来样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事物时,她甚至没有多看,已经在算计别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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