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山走半越想越心虚。
云孟先生虽然是他老师,可说到底是谢府幕僚,拿是他父亲谢太行给薪俸,四姨这件事上云孟先生肯定站在他父亲那边,指不定会劝他去跟父亲认错。当初他跟着女先生学得好好,父亲非要说什男女授受不亲把女先生赶走,塞个糟老头来当他老师,其实就是来管着他,时不时到父亲耳边吹风。
不能去找云孟先生。
谢随山在回廊里待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找个替死鬼。
阿来
姚氏暗暗叹声,早就猜到儿子会这样回答:“你父亲临走前再三叮嘱你,做事要三思而行,你倒好,偷他符传不说连监察刺史来都不知道。当日你信誓旦旦要开城门放流民,如今要如何收场?”
谢随山赶紧道:“儿子知错,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已经让人去收拢管制那些流民。县衙人也并出动,据说临县已经调些先行兵卒过来。”
“现在才收拢管制恐怕是晚。刺史现在就在歧县,难保孙明义不会将此祸事扣在们谢家头上。且不说外头,就是四姨之死你父亲明日回来你都难以交代。他疼爱四姨,你都是知道。”
谢随山面如死水,“这”半天,小声道:“四姨之死归根结底也是她到处乱跑引来大祸,流民入城她还去祈什福,还不是为讨好父亲!那阿来也不知跟着护主,诚心让倒霉!”
姚氏瞪他眼,他赶紧闭嘴没再说下去,找圈没见到云孟先生影子。
浑身是伤阿来和她阿母被推进柴房锁起来,四个高壮家奴在外守着。
阿来担心她阿母,问她伤到哪里没有。
“这点小伤不妨事。”骁氏不太在意自己伤,将阿来头发重新扎好,掀开她衣服,见她细嫩小身板上全都是青紫,嘴角也被六娘指甲刮破。
骁氏心疼,轻轻地将她抱抱说:“倒是阿来受苦。”
“阿来不苦。这跟阿母教习武时受伤相比根本不算什。”
“母亲,儿子去找云孟先生拿些主意。”
姚氏道:“去吧。”
谢随山立刻往云孟先生书房去,姚氏身边婢女道:“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今日那四姨出门夫人可是劝过她,是四姨执意要去王家,谢公也不好怪罪夫人。要奴说,阎王要她三更死岂会留她到五更,这都是命里注定,和大公子也没什关系。”
姚氏含片乳酪,待化干净之后才缓缓道:“便是命里注定,也不该死在这个节骨眼上。瞧见这些污秽东西夜里不好睡。你让人煮点柏子汤发下去。”
“是。”
“嘘。”骁氏示意她小声说话,别被外面人听去。
骁氏将女儿衣服整理好,叫她坐下,并不着急,在等待着什。
将阿来母女关起来,谢随山坐立难安。见姚氏还没回屋,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赔罪:“儿子无能,让母亲操心。”
婢女已经将方才未吃完乳酪拿过来,姚氏用银制小勺将乳酪切成块块:“别说这些没用。你父亲两日之内就要回来,横竖人已经死,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民之患,不然恐怕功未邀来祸先临头。听人说贺县丞和刺史今日去东郊,你可曾派人跟着?”
谢随山惊:“刺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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