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啊,古往今来成大事当者不拘小节。明公重任在身,岂能被小小县官耽误?
谢随山还在祠堂里跪着,他私偷太守符传酿成今日祸端,谢太行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他出来丢脸。嫡子愚蠢,只能靠嫡女为谢家挽回点颜面。
流民如何收编整治这并不算难题,谢府中谋士们心中想对策大抵相似,和阿熏方才所言相差无几,只再添加些细节便可直接实施。
谢太行没让其他人说话,直接点名嫡女开口,自然是要自家女儿出此风头。在场人也都没拆穿,反而争先恐后夸赞女郎精通学术见微知著,殚见洽闻博古通今,谢府芝兰玉树日后必定有大作为之类,搜肠刮肚地想些赞扬之词顿猛夸。夸到阿熏面上发烫,抬不起头来。
谢太行下令就按阿熏所说办,众人散去之后他拉着云孟先生到内屋密谈。
遣走所有人,还亲自关门确认门外无人偷听他才回身,面露焦急之色:
到下人来报,说六娘带几个仆人拿着棍棒要去杀骁氏母女给四姨偿命。本就夜未睡谢太行登时气血上涌,颞颥气得鼓成包,怒骂道:“窝子只会生事惹祸废物!还不赶紧派人去拦住!”
“是!是!”
六娘带去人刚把骁氏母女房门踹开便被谢太行随从按住。听是父亲派人,六娘心中愤恨更甚,恨不能当场撕阿来,可又不敢违背父亲意思。乐菊劝她莫跟府君硬碰,毕竟来日方长。六娘才忍气吞声暂时退去。
下人回报六娘已离开,骁氏母女暂时无碍。谢太行让管事安排人手看着花房,不准六娘再过去胡闹。管事领命要去,谢太行又叫住他,想想道:“吩咐下去,绝不能让阿来和骁氏出府。”
回到前厅,谢府上下已经聚齐等待着他。谢太行扫视众人圈后,直问阿熏:
“先生,眼下李刺史在歧县……”
云孟先生早也想到他密谈所为何事,悠然道:“他肯定会来府上问话,谢公何必担忧?孙明义才是歧县县令,歧县内发生所有事都理应由他负责。”
“可说到底是吾儿偷太守符传,胁迫孙明义私开城门才酿成如今局面……”
“大公子并未入仕,肩上不负任何官职,就算太守符传在手也没有半点效力,孙明义完全可以视若无睹,为何会被介布衣胁迫?看是这孙明义胆小怕事,抗贼不利,置歧县百姓身家性命于不顾,却推诿他人!如此无谋无用无胆鼠辈不配待县之尊高位。他闯下祸端理应由他自己承担,关大公子何事?又关明公何事?”
云孟先生心照不宣笑让谢太行心中安稳不少,可多少又略觉不妥。云孟先生明白他心里所想,安抚道:
“听说阿熏夜没合眼,可有为父分忧高策?”
阿薰站在云孟先生之后,本想先听听众人高见再从长计议,没想到上来就被父亲点名。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她,等待她开口。
昨日阿来走后阿薰按捺不住跑去谢太行书房,将收编之策说给父亲听。谢太行当时听完并未多说,只是点点头要她早些休息,她当时以为此策无用,父亲应该看不上眼。此刻阿薰面对众人关注脑中空白,也无别新念头,只能将收编之策从头到尾再道来。
说完之后她发现谢太行面露满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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