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车就要出城,孙明义回头向主簿们喊道:
“孙明义这生于国于民问心无愧!如今落难,不求诸位相救以免被孙某连累,只求大家看着昔日情分上对孙某妻儿多加照拂!如此孙某在黄泉路上才能走得无牵挂!孙明义叩谢诸位!”说完他便伏下咣咣咣地磕头,片哭声传遍大街小巷……
看完热闹,到傍晚时分阿来才回家。
她翻墙回到谢府时骁氏早就醒,翻墙整个过程被骁氏从窗户里看得清二楚,人还在腾空就感受到来自阿母眼神里杀气。
安安稳稳地落地,阿来缩着脖子轻着步伐,胆战心惊地推门进来。倒也没臊眉耷眼,反而口个阿母叫得特别甜,让骁氏快快坐到床上,将棉袄展开披到她身上,抱起她腿就要帮她套上护膝。
阿来从河边回来,回谢府路上见大群百姓将歧县主路围得水泄不通,围着辆行进艰难马车愤怒地叫喊。
她想起孙明义即将被押解进京事,迅速跑到酒家二楼,找到能够俯视街道全貌角落往下看。街道上全都是人,百姓拥着辆囚车,头乱发身穿囚服孙明义坐在车中,看不到他表情,只见着颗还算淡定后脑勺。马车四周有披坚执锐士兵守卫,士兵们手持长矛不断驱赶激动平民,给马车开条能够前进路。
“孙县尊这是要被押解往京城?”
“是啊,全因流民入城之罪。”
阿来听见酒家中有人议论此事。
“你就为买这些翻墙出去?”骁氏表情平静,看上去不太像下秒就跳起来敲她脑袋样子。不过阿来知道骁氏向特别能隐藏情绪,现在不怒不代表会儿不怒,最好方法就是大方承认自己又用轻功翻墙,撒个娇以求原谅。
“阿母……阿来知道您要说什,说不该乱用武功,万被人看见不好云云。谢公让人守着门不让出去,绕到后面院子翻出去,绝对没有人看见。阿来挑好久才挑中这件袄子,阿母你摸,又厚又暖又挡风!阿母每年冬天腿疾都会发作,痛得整晚整晚睡不着。现在又因为阿来受伤,阿来不忍心看着阿母继续受苦,即便阿母因此要责罚,也不后悔。”
“哦,所以这袄子和护膝都是你买来孝敬吗?”听完阿来情深意切话,骁氏凌厉眼神略有缓和,甚至带上些温情。阿来知道自己苦肉
“孙县尊深受百姓爱戴,在歧县这几年功绩也是有目共睹。你看,他要被押走,这多人来送他。大家虽身份低微,可谁对百姓好,谁不好,切都看在眼里。”
马车快要到城边,阿来继续追上去。
人群情绪激昂,分明是有人带头煽动情绪。阿来看见有个长髯飘逸身儒雅书生装扮男人在人群中大喊,说谢家不义,誓要为孙明公讨个公道!周围群粗壮汉子跟着附和,百姓情绪被浪浪地煽动。
那个长髯书生阿来识得,正是孙明义属官,跟随他多年主簿。其他几个汉子都是县衙里衙役。
阿来对这些人行径十分不解,既然要讨公道为何不往上报奏?即便想要私下寻仇也该收敛情绪,到暗地里低调谋划,也好让人防不胜防。当街大喊大叫岂不是都让敌人和旁人都听去?这公道到底是要讨还是随口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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