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呼喊让她喉咙仿佛被粗砺石头狠狠地刮磨,当无法再说出个字时候终于听到些不样动静。
有辆马车穿过风雪而来,阿来不知道被谁抬上上去,不知道是谁灌她大碗水,她只知这碗水救她命。
在温暖马车中再次昏睡过去之前,有个念头浮于脑海之中:
肯定是谢太行和云孟先生人。
既然他们费尽心思想要蛰伏在卫子卓身边,那肯定不会让死。切折磨只是为让尝尽苦头好乖乖听话。
阿来跑到半忽然停住,她看见阿母站在河另头向她摆手:
回去。
听不见阿母声音,只能从她嘴型看出在说什。
回去,你命不该此。
阿来迷茫之时三根手指落在眼前,她大为惊骇,忍不住喊出声。
几番醒来想要找个温暖避风之处,却丝动弹力气都没有。
恍惚间她好像被阿母抱入怀中,粗糙手温柔顺过她头发,在谢府简陋后院中带她开蒙,教她认字识理,解说老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阿熏驻足花圃间,心里怅然。
没想到阿来她们竟这样死,连尸首也找不到。到明年春日枝繁叶茂时,又有谁给谢府修剪花枝?
……
阿来依旧在孤舟上醒来。
没有任何铁链束缚,她平躺着孤舟与前方艘略大船收尾相连,豁嘴男子正站在船头手持长篙放声高歌。
这群畜生。
知道自己不会死,阿来很快进入深度睡眠,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张破被子,身血污衣服也被换成宽松麻衣。
床角没有任何帷帐,甚至连屋内也不设任何摆设,只有张简陋床和墙角盆碳火。
她身上伤被更认真地处理过,肩头过大伤口两端被黑线缝合在起。阿来略略吃惊,想起阿母曾给她说过此缝合术,据说不同部位伤口应采用不同缝合手法,缝合之后伤口能够快速愈合,世间只有
这喊让她醒过来,依旧在冰天雪地中苟延残喘。
疼痛使人清醒,痛彻心扉。她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只有死路条。
“有人吗……”
她不能死在这儿,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有人吗!救救……”
……
“阿母……”
阿来紧紧抱住自己,纷飞晶莹六角很快覆盖在她小小身体之上。
眼泪从眼角滑落,被冻结成冰。
几度在幻觉中感受到温暖,那温暖就在河彼岸,她很开心地想要跨过去,饥肠辘辘,迫切想翻出个烤红薯吃。
阿来想起铁叉活生生地从自己肩部抽离时她晕过去,此时醒来时两岸收拢,河道窄很多,看似快要到达目地。
伤口被粗,bao地贴块止血膏药,依旧疼痛难忍,肋骨断裂之痛也持续在折磨着她。
豁嘴男子将长篙丢直接跳下船,刺骨寒冷河水淹没膝盖,他浑然不觉,徒手将两艘船拖到几根木头架起简陋码头边,把阿来拎起来丢上去。
没交代任何话豁嘴男子便自行离开,两艘小船没有任何依附,在河面上飘飘荡荡。
阿来又痛又冷,蜷缩在空无人落雪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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