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陶君城后,她和女童们被关在城东处院子里。此地牙人倒也没苛待他们,每日有菜有饭地招待着。女童们期初还因离家而悲伤落泪,可没几日看衣食无忧便嬉嬉闹闹地有说有笑起来。再过几日还是无事可做,每日会有队送米面商贩驾着牛车送货物到后门,牙人便让闲着无事女童帮忙卸货。
“难道们就在这儿当家奴?”平日里最多话女童抱叠布匹进屋时悄悄问道。
“想得美呢,你不知道这儿是什地方?墙外就是陶君城最大贩奴市集,咱们正等着买家上门呢。”另个路上受甄文君药之恩好不容易活到陶君城女童回她。
“可会有哪家公子来此买奴?”
“你倒是想被谁家漂亮公子买回去做通房婢女。”
十来个女童起被丢进马车里,路辗转被倒卖好几次,每次倒卖价格都会随着牙人张巧嘴往上翻。几个女童在颠簸中吐得肝肠寸断,倒手各牙人完全对其不闻不问,任凭她们天天衰弱下去。
甄文君实在不理解这些牙人们脑子。即便是商品也都是花银子买来,万真死在半路岂不是做赔本买卖?不过回头想来这光景食物比人命贵,这些牙人个个精明脑子会算账,宁可她们病死也不花愿花钱。想起跟江道常拆招时曾经无意间找到种草药似乎能够固原补气,无论是否对症,反正摘来吃吃看。
吃过草药后呕吐最厉害两个女童总算是睡过去,第二日醒来时气色稍微好点点。她们俩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块蒸饼,偷偷塞给甄文君,以报答她救命之恩。
马车路向南,走走停停,十来个女童也陆续被瓜分,随行者越来越少。
荒年本来食物就珍贵,块蒸饼甄文君藏很久直舍不得吃。每次想吃时候都会想到阿母,不知道她现在境况如何,能不能吃上块热蒸饼,便忍住馋意将蒸饼揣牢牢地揣在怀里。
“哎呀你说什呢!别说你心里不是这样想。”
“当然想啦,最好能被燎公子看上。如果能够被燎公子买去,后半生也算是有奔头。”
“燎公子?谁啊?”
“燎公子你都不知道嘛?他可是全洞春最大方最风流世家公子,素有怜香惜玉美称,
到洞春以南,天气越来越温暖,甄文君身上袄子有点穿不住。
陶君城在洞春最南端,离平苍郡只隔着绥东山脉以南最矮座山峰,此山过后车马往来频繁,眼看陶君城就要到。
马车进陶君城,车女童所剩无几,各个都是颜色出众。甄文君不知道她要被卖去何方,心里暗暗奇怪。在旧廊院待这年很明显是养精蓄锐等待机会接近卫子卓,可是现下将她倒卖到远方也没告知她下步行动,也不怕她不知前程而坏事?甄文君看着马车中其他女童脸上尽是茫然,忽然想到自己也跟她们所差无几,随即明白两人用意。
既然不知所往便没有能力露出马脚,将,bao露身份可能性降到最低。江道常嘱咐她“逆来顺受随机应变”看来不是句空话。他们布最最自然局,才可以瞒天过海让卫子卓无从洞察,他日若能成功到达卫子卓身边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随机应变”四个字是对她最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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