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见江道常真是学什像什,心里暗暗叹服,谁能相信就这样位田舍汉居然是暗杀高手。既然江道常如此卖力倾情演出她也不好只是傻站着,甄文君用力揉几下眼睛,将眼眶揉到发红之后撑起眼皮,眨也不眨。只要眼睛不眨很快就会酸涩难忍,再坚持会儿眼泪便会如断线珠子般往下砸。以前她惹事要被阿母揍时候都用这方法讨饶,没想到今日竟还能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阿父,也舍不得阿父跟阿母……”甄文君拉着江道常衣角,哭得满脸眼泪。
江道常见她能瞬间哭成泪人,居然比自己还能演,时有点儿出戏和恍惚。
王牙人:“行行,虽然年纪稍微大点儿,可好在这模样还算标致。既然不是诱口那就收。话说回来,这儿可只有绝卖,有卖无赎。你要是没意见就签契劵拿钱走人,从此之后你这女儿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
江道常立刻“哎”声应下,搓搓手,在契劵上按手印,拿碎银之后又嘱咐甄文君两句,定要听王牙人话,莫要惹麻烦。甄文君知他话里有话,面点头应,面看王牙人庸俗妆容之下已经尽现老态脸,不知此人是否也是谢家棋子,定要找机会试探番。
家。下家有可能是高门大户——如果能成为门阀士族家奴便是最好结局,也有可能成为各行各业小卒跟班,这便是最多下场。世道不景气,饿死者不计其数,能不能活下去并非听天由命,而是要搏。
江道常说王牙人应该就是正口沫横飞教训人这位。甄文君觉得此人架势凶悍可也在理,如今兵连祸结八方风雨,谁想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
“姐姐,您这儿忙着呢?”江道常改往日里冷酷模样,居然脸谄媚地弓着腰凑近到王牙人跟前笑眯眯地问好,眯成条缝眼睛在弯腰时直勾勾地盯着王牙人丰满胸脯看,猥琐不堪。王牙人斜眼瞧他眼,侧过身去,不知被谁触霉头气还没顺过来,不客气地哼声。
江道常将身后甄文君拉过来:“瞧来不是时候,不过也是心急。上回跟您说过,您要是得空给瞅瞅?”
王牙人原本脸不耐,待斜眼瞧甄文君两眼后似乎发现什,捏着甄文君小下巴左左右右地打量,笑道:
没想到这试探还没找着机会,转手她就随着另外
“哟,不错。小娘子今年多大?模样倒是俊俏,不知道性子如何。叫什名字?江郎,这真是你女儿?”
江道常待要再开口,没想到甄文君迅速会意,早他步上前问好,说自己姓甄,是江公之女,今年已经及笄。
王牙人连着说三声好,忽然敛笑容对江道常厉色道:
“你姓江她姓甄,你们怎能是家人?而且这张脸怎瞧都没和你相像地方。别是诱口,这儿可不收。”
江道常满脸堆笑:“您说哪儿话。这孩子千真万确是女儿,养女。模样是随她亲生阿母,长得有几分俊俏,若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还真舍不得。毕竟也跟们这些年,好吃好穿都给她。这回也是趁夫人出门去才偷偷带她来。”他边说边用脏兮兮袖口抹眼泪,眼泪抹开和脸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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