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涉及到这些只埋在她们记忆深处旁人不可能知道细节,她答错话必定引起怀疑。而具体细节只是有可能谈及小部分,更让甄文君头疼是以细节为根基发展出盘根错节后续结果。如果真正甄文君是个自小习文而体弱人,她便不好展现出灵活身手;若甄文君习武,她习是哪派武术?腿脚功夫厉害还是拳头得?亦或是像阿熏样有习惯使用武器?这武器会是什?是否更有可能她文武双全或干脆只是目不识丁腿脚无力普通野姑?
这便是最让人头疼地方。
答案除不知道身在何方甄文君知晓外,或许只有卫子卓心里有数。
这个计划本身就是场绝地逃生生死搏命,实力太过悬殊连半成胜算都没有。她至亲之人被挟持,她只能硬着头皮登上戏台,演出破绽百出戏。
甄文君准备好,深吸口气,推开这扇命运之门。
灵璧领着她进入主院,穿过假山和花园来到屋前。灵璧上前敲门,说文君娘子来。
甄文君站在台阶下轻轻呼吸,想要调整紧张情绪,好让面对卫子卓时候能够从容些。
灵璧敲门时她又想,作为戏班子员,甄文君刚眼睁睁地目睹场屠杀,收留她贵人正是杀人凶手,普通人不可能从容面对杀人魔。“甄文君”本人自小在山中长大,之后跟着养父母也不是什富贵之人,她或许机灵,但应该没见过什大世面,以及笄年龄而言不会太沉稳。
曾经作为“阿来”时她也时常沉不住气,其身世和甄文君到底有些相似地方,就伪装而言是再好不过先决条件。她和甄文君最大不同便是她已经提前知晓卫子卓身份而有所防备。
所以真正“甄文君”最可能表现出情绪应该多少有些惶恐和无所适从才对。
门内是卫子卓。
卫子卓依旧坐在四轮车中,换身略轻薄素色长衫,肩头披着紫貂皮披肩,摘去所有头饰,如黑色瀑布般长发只用根黑绳简单又细致地束在后脑偏高位置。她似乎卸妆容,但颜色依旧明丽。或者说她妆容技巧十分高超,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上妆或是五官本来就如此出挑浓艳。
她看过来时眼神清亮专注,想在凝视颇为重视之物。她眼睛下方有抹桃红色,看上去有几分硬撑着憔悴,手边桌面上堆满绢纸和卷帙,油灯被挑得极亮。
站在她身后那位满脸横肉女奴紧盯着进屋之人,充满戒备
屋内本就有些人声,听到灵璧通报后个女子声音道:“进来。”
说话正是卫子卓。
灵璧让开门口没有要陪着进去意思,对甄文君微笑:“女郎有请。”
甄文君进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卫子卓深夜这番投石问路。这是奠定整个计划成败关键,今夜她所说话日后都不好再改口。谎言最难地方不在于说,而在于记。她能够将清流党编出虚假身世背诵,但杀卫子卓并非朝夕之事,若与卫子卓长期相处必定会被问及其他不曾设想之事,她需要将所有说过话都记下,以免前后不。
其实这些都还好办,甄文君相信自己记忆力。最让她担忧不是谎言如何记忆,而是只有卫子卓和真正甄文君知晓相处细节该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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