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偶尔也来。
每回姜妄来都会把门锁上,诏狱狱吏都不太喜欢和关训打交道也多是怕他,这儿也就很少来人。
关训坐靠在墙边,闭着眼,姜妄时不时抬头看看他,想从他脸上寻觅些蛛丝马迹。直到最后关训才微微哼声,转转身子,将所有都泄出去,随即推开姜妄。
关训站起来重新将宽袴穿好,绑好腰带。
姜妄躺在毯子上,喉头滚滚,将属于关训东西吞下去,连嘴角残余并舔,仔仔细细地看着关训挺拔身形,笑道:“你当真是个无情之人,
关训垂下眼睑,转身就走。
身后牢狱门关,刑具抽打在肉声音回荡在狭长走道内。这声音本是十分残酷,任谁听到都会牙关发软汗毛倒竖,可关训已经习惯。这是他生活最重要最习以为常部分。血、肉、尸体,他早就见怪不怪。
沿着歪歪曲曲土阶往上走,越走越亮堂。
诏狱坐落在罗衣巷地下,冬天寒冷刺骨夏季闷热难忍。关训即将走到地面之上时,厚重朝服已经将他闷出身汗。他将束至下巴领扣解开,手指伸进去用力扯扯,好让身燥气散发出去。
“这热啊。”
关训其实是穿好朝服去廷尉署,和卫纶周旋到半夜,想要直接去早朝。
只不过发生些意外之事。
卫纶依旧什都没说,自从他被押入诏狱之后甚至连个字都未吐露,没和任何人说话更没有求饶,比洪瑷更坚毅。
关训没有点儿手下留情,他知道不能对任何方有所偏袒,否则如何对得起先帝创建廷尉署圣意。洪瑷曾经受过酷刑卫纶也全部都受遍,只不过卫纶身子更弱些,关训来到他牢房前,发现他已经昏迷。
让狱吏将卫纶扛起来,桶冷水从头浇下,卫纶哆嗦,痛苦地苏醒。
关训抬眼往上看时,额头被他抬起眉峰挤出两道皱纹。姜妄蹲在台阶最上方,背着光,看不清他表情。不过不需要看见他脸,关训能从他抑扬顿挫语气中听出他情绪。
“离早朝还有会儿功夫。”姜妄站起来,慢慢往他方向走下来,贴到他身边,细长手指拨拨他松散领口。
两个人靠近,关训便听见他呼吸变得沉重。
姜妄边看关训这张充满阳刚之气脸边舔舔嘴唇:“廷尉,最近这忙,需要下官为你泄泻火?”
关训在诏狱里有个休息小屋子,这儿什也没有,只有块硬邦邦毯子。关训向来不是个贪图享受人,困便坐下睡会儿,睡完回去继续审犯人。
“卫公,劝你还是尽快招认吧。否则顶多再三日,你便会命丧于此。灾荒年间,死在诏狱所有罪臣尸首都会拿去喂署中烈犬。卫公贵为品三公,不想沦落到如此惨状吧。”关训双手背在身后,张刀刻般脸被诏狱晃动火光映照得若隐若现。
卫纶咳嗽声,忽然笑:“哈哈哈,痛快!这诏狱哪儿都好,就是太闷热。这多天也没能好好洗个澡,这桶浇得太舒服。关廷尉,老夫向你求件事儿。”
关训看向他。
披头散发浑身是伤卫纶完全没有狰狞之相,甚至依旧保持着两朝老臣持重之气。
卫纶道:“再来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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