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嗡”声有些熟悉。
好像在什地方听过。
她低头,注意力重新落回去。
面长长乐器。乐器之上紧绷着十三条弦,看上去和筝有些相似,但音色浑厚,全然不同。
甄文君抚摸这架乐器,思索着,用穿成卷帙竹片再拨拨。
“不,阿歆继续留在北疆只怕会有新危险,就算能躲过今日暗箭,也难保不会被他日明枪所伤,还是待在陛下羽翼之下最安全。”
“可寡人用尽办法,她就是铁心不回来。”
卫庭煦看看李延意手臂:“陛下受伤?”
李延意微微愣,随即明白。
甄文君将池边徘徊花全部挪到理想位置,沐浴趟回来,卫庭煦和李延意还是没出来,甄文君闲不住,就去收拾屋子。
解,他去北疆怕只有添乱份。”
卫庭煦:“更何况北疆距离汝宁太远,乃是拥兵自重良地,陛下也是担心庚家旦有反意,只怕会以北疆为据点,直攻汝宁,里应外合。”
李延意不是没想过此事,但毕竟是自己亲舅舅,她心思没人能说,就连最亲密生母都不可说。
这世间,恐怕只有卫子卓真正懂她。
心思到此处,李延意望向卫庭煦目光突然变得非常柔和,又格外难过。
忽然,她指尖像被火舌烫个正着,猛地缩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
她想起来。
虽然已经搬来段时日,还是有堆物件没来得及整理,卫庭煦那些陈年乐器最让甄文君头疼,该归置在何处才最利落?还有那堆卷帙又该如何摆放,这儿可没有卫府偌大书墙供她们使用。
甄文君握着两卷古籍正要摆上架子,谁知怼没怼好,掉出来,砸在下方乐器之上。甄文君心中“哎哟”声,生怕将卫庭煦心爱乐器和书籍并弄坏。书砸上去发出“嗡”地声,甄文君赶紧去揭开裹在乐器之上布,想查看它是否完好。
这布盖还非常结实,甄文君费好大劲才打开。
幸好乐器没有损坏。
甄文君将书拾起来正要将它继续摆好,忽然想到什,停下手中动作。
不过这情绪只持续非常短时间就从李延意眼眸里消散不见,她很快找回方才镇定和方向。
“……国舅爷想要兵权,若是海纳变法得以彻底实施,那他们庚家也不算血亏。阿歆回到汝宁或者干脆死在北疆,对庚家而言都是最好结果。他们想是只要阿歆死陛下就有立后可能,皇储有望。而北疆那边自然是可以安插自己人过去,踩在阿歆辛苦建立起白峪城之上,建功立业,巩固庚氏在朝中地位。”
李延意摸着下巴:“还是子卓清醒,寡人竟没想到兵权之事。”
“陛下是关心则乱,不若臣旁观者清。”
“所以说,以子卓所见,阿歆便是留在北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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