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蓄招他入京时他满怀治国抱负,也确是位文武双全才子,只可惜……当年憎恶他,过这多年他亦归为尘土,有应得下场。李蓄死,谢氏门被夷族,恨也该随之入土。只是当年风波影响至今,害子修性命,改变你和卫庭煦人生,这是不想看见。”
甄文君看着满是伤痕和皱纹母亲,目不转睛。没错,这才是她阿母,不是从别人口中解那位勇冠三军遇佛杀佛“女修罗”。
经过世事变迁阿母柔和,随着明帝死去和谢家倾覆,当年惨死阮氏族和无辜枉死
也不会被冲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甄文君听阿母语气发现她似乎并不知道卫景和是因何而死,若是告诉她只怕她会难过自责。可若是不告诉她,他日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只怕会更难过。
甄文君拉着阿母手,向她娓娓道来隐居绥川之后发生种种,卫景和如何被虐杀,以及卫庭煦所受之罪,统统向她诉说。
“果然是连累子修……”阿穹脸色泛白,紧闭双目许久才哀叹声,“子修当年离世消息传到绥川时,曾担忧会不会是连累他。可想,李蓄那多疑性子若是对谁生疑,下场当如阮家才是。卫家依旧,所以只当他是真病逝。子修去世事举国震动,当时很多人感叹聿再无大将,事实上子修之死也确是聿室武将断层标志,自他以后,胡贼肆虐边疆垂危,再无人可以和胡贼战。从李蓄到李举,即便身处歧县,也听闻不少割地和亲耻辱之事。若是子修还在,亦或者阮家还在,岂能让那些胡贼猖狂?只可惜没,都没……战死沙场亦或者战败屠城,只要有战事,最后倒霉总是百姓。直以为子修是病死,没想到居然是被谢扶宸所害。”
甄文君为她倒上杯热茶,宽慰她不要难过。
阿穹接茶之时抬起双手,甄文君发现她剩余手指无法合拢,即便是个小小茶碗也端不稳妥,用力便会颤抖。手背和指关节之上是无法消除伤痕,这是受拶刑留下痕迹。
阿穹发现女儿察觉到这点,也不隐瞒:“如今不止是双腿,这双手基本也没用。最初时候方怀远下狠手,可后来忽然不再用刑,似乎收到指令。不止没再对严刑逼问,甚至将接到处气候温暖湖光山色好地方,让两个家奴照顾起居,送诸多药品和书籍来给治病消遣,态度完全不同。那时还以为幕后之人有新手段,想要用锦衣玉食诱惑让放松警惕,可直到被李延意救走,方怀远都没再对用刑。那时便猜想恐怕对方是因为你缘故才突然开始厚待,却没想到原来卫庭煦与你有感情。”
甄文君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卫庭煦这孩子有印象,说起来她小时候还曾抱过她几回。那时子修常带她来雅集之上炫耀他这个幺妹,她不过丁点儿大,已会吟诗击筑,是个聪明甜美天真烂漫孩子。犹记她喜欢吃糖,那时身上常带着包糖,她只要见着定跟着,走到哪儿都甩不掉。”
阿穹说很多关于小时候卫庭煦,关于卫家事,甚至提到谢扶宸,这个让她倾心时又痛心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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