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能做亡国之君?她岂能遗笑万年?
李延意知道自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可能赢,而卫庭煦就是在和她赌最后这点。
赌她忌惮赌她不敢下手。
李延意睁开布满血丝眼睛,空洞又疲惫。整个房间事物都变得非常模糊,她知道自己天夜未睡无论是眼睛还是身体其他部分都已经快要到极限。
她还不能倒下不能休息,因为还未将悬着心找到个合适地方平安落下。
薄兰将想说话重新咽回去,伏在地上,汗水滴滴答答地落满地。
……
李延意本想启用薄元出任尚书令,到最后这笔究竟没有落下去。
油灯就要燃尽,她也没有叫人进来更换,自行换。
夜已深,她依旧在御书房内,只有她个人,不想说话不想见到任何人,李延意将自己关起来。
臣都在纳闷,薄兰可是天子在大力提拔之人,不到四十岁便出任大鸿胪,在整个大聿历史上这般年轻有为者屈指可数。更重要是,薄兰是卫庭煦现在最大对手,怎会举荐最强劲敌人?
当初李延意将万向之路全权交给薄兰,把卫庭煦这个最初功臣踢出局时,不说当事人,其他围观者都觉得天子下手太狠,卫家肯定要反扑。没想到卫家什动作都没有,这位年轻大聿第女官居然真乖乖去修史,实在让人纳闷。
薄兰抢她功绩,如今她居然还推举薄兰做尚书令,若是薄兰真坐上尚书令位置她们卫家岂不是没有活路?
所有人都知道天子要用薄家来打压卫家,她竟还敢犯险。
她竟然敢。
李延意收拾好情绪重新将卷宗铺开。
她书桌上堆满中枢各*员履历和家世背景,她需要从这些人中找到个能用之人。
只能靠自己,她不相信任何其他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卫家细作。
指尖从无数人名之下扫过,字字行行卷卷地看、分析,直到天光大亮,二十四个时辰没有合眼李延意忽然指腹痛,滴鲜血滴在卷宗之上。
手指被没有打
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捏捏鼻梁,李延意闭着眼睛,缕缕轻纱从天而降,将她包围。拨开层层叠叠幔帐,李延意只想找到清晰路,她甚至能确定只要撕掉这些迷惑人心幔帐定能找到前路。
可,万前方真是陷阱呢?
她往前走,忽然幔帐被大风卷起,阵晕眩之间她看见半步之外万丈深渊。
万呢?
旦失败,死不仅仅是她个人。是李家是庚家是所有付出切帮助她协助她直到今日人。卫庭煦是不可能心慈手软,埋葬是李氏维持二百年江山。
见李延意没有说话,卫庭煦便更进步,列举现今中枢几位最适合尚书令位置人选,数来数去都是薄家人,而薄家之中最得天子意恐怕还要算是薄兰。
卫庭煦和长孙曜率四十多位要臣跪地,力荐薄兰。声势浩大,震得李延意耳朵发痛。
直站在旁边,本是腰酸腿软不住地在暗中打呵欠薄兰当下扫颓靡之态,双手紧紧攥在起,几乎要抠出血来。
“陛下!”薄兰实在忍不住,插到离李延意最近地方,提起口真气就要开口,李延意缓缓抬起手,示意他闭嘴。
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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