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生气她也不会直接表露在脸上,这样来更可怕。她又会怎对付青辕娘子?当初阿诤只不过多看她几眼就被卫庭煦误会,差点儿留在流火国当国王,今日这场景若是被瞧见不知道会生怎样波澜。
这系列所思所想带动着面部表情,从惊愕到为难,刚刚从梦中醒来甄文君将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庞上,让身侧人看个清二楚。
“表情如此生动,可是想到什不得事?”
被褥被掀开,在见到卫庭煦苍白却带笑脸瞬间,甄文君那片万马奔腾心
看来最后阿燎及时赶到,她们是得救。
该起来去向阿燎和青鸾娘子们道谢才是。
微微动弹,和脖子后剧痛并传来是身边轻哼声。甄文君按着细心包扎脖子惊,这才算是彻底清醒。
原来松软温暖被褥下面除她之外还有别人!
甄文君这惊非同小可。
在梦境深渊中挣扎着,灼热感不算难熬,极端寒冷才是最要命。甄文君本能地抱着那团柔软温热事物,刻都不舍得离开。这感觉很微妙很美好,仿佛时光倒转,回到歧县,回到那个承载她所有童年记忆,简陋却又温暖花匠小屋里。回到生命最初,在阿母身体中,还未降临人世日子。
没有斗争没有受伤,没有切阴谋和恩怨,最简单最幸福地沉睡在温暖之中。
灼热和寒冷像层衰老皮,慢慢从甄文君充满生命力年轻躯体上消退。睡很久很久,终于睡饱甄文君在轻微颠簸中缓缓苏醒。
肌肤贴在极软毛皮毯上,车窗外阳光浸透进来,映照在副山水画上,别有番情趣。
甄文君睡眼惺忪地看着这幅画,认出画是裱在面三折屏风之上,屏风和厚厚垂帐将她所睡地方与外界隔开,圈出处无人打扰私密地带。
和她在同被褥里是什人她心里没数,可自己有没有穿衣服是再清楚不过。
污秽外衣已然被脱去,泥水和血渍也被细心地清理过。青鸾之上多是女子,为治伤除去衣衫不是什不起大事。
可只穿中衣同床共枕却是完全不同意思。
莫非青鸾内娘子谁错床,跑到她这儿?还是说青辕内空间有限,没有睡觉地方,和她挤在块儿?想到此处面红耳赤,甄文君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对任何人有不轨行为,就算谁在同被窝里她亦是清清白白。可这事儿若是传到卫庭煦耳朵里,清者自清这种话是说不通。
到时候她会多生气?
颠簸感很熟悉,她正躺在辆巨大而平稳马车之中,屏风外有丝竹之声,隐约还有人在吟唱,当真好兴致。
甄文君听出来,吟唱之人正是阿燎,这马车便是她走到哪儿便驾到哪儿青辕。
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到青辕之内,极力回忆只回忆起燕行城中九死生,记忆停留在狭长地下通道之中。
所有人都在冻土上爬行,卫庭煦在她前方,双腿受伤腰间还有记重创,前进愈发缓慢。甄文君怕追兵追上来,她脖子上毒已经开始扩散,若是这时候追兵赶来只怕全部人都要死在此地。
她拼命催促卫庭煦快些前进,托着她身子帮她加快速度,急躁心情仿佛还在炷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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