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酒液流淌哗哗声,阿沁刚帮她们倒完酒,阿燎便站起身告辞。
“随时找。”阿燎临走时留下这句话。
卫庭煦点点头,送她们到大门口,见二人上马车,道别之后才和阿竺块儿返回府中。
“咦?阿燎和阿沁这是走?”甄文君手中捧着块热腾腾油布从庖厨出来,正好听见马蹄远去声响
“甄将军。”
“你为何在这儿喝风?多冷啊。”
阿沁笑道:“阿燎和卫女郎在屋中商议要事,不便打扰。听闻卓君府中飞阁流丹水木清华,早就想来睹风采,到现在才有机会,自然要抓紧时间大饱眼福。”
甄文君礼貌地笑笑,全程和她保持两步远距离,与阿沁寒暄几句后她便告辞,要去庖厨忙活。
“将军这晚还去庖厨?”
子孙孙都在那儿享受荣华富贵。但你和文君妹妹又该如何?
“十多年来,文君妹妹直在努力往上爬,如今她手握重兵又是镇国大将军,能奈何她人除你之外恐怕没有别人。想要她臣服于你其实很简单,相信你会有千种办法逼迫她为你放弃所有。可是,若她真放弃你心中又该怎想。只乖巧笼中鸟是你想要吗?年可以两年可以,毕竟还算是年轻,张好看皮囊能将乏味可陈抵消不少。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呢?旦文君妹妹任你掌握,她便不再是她。个失去原本最重要吸引力人,你还能爱她多久?她自己又会怎想?以对她解,她并不愿意甘于人后,相信你比更明白这点。你比更明白,只要你登顶,就定会面对这棘手问题。
“庭煦,你本就不是情感丰沛之人,你对天下欲望才是最最真实。如你所说,你会爱上文君妹妹是意外。她曾经被困在你局中是任由你摆弄棋子。就是这颗棋子居然能凭借自己力量摆脱你控制,越爬越高,成为国之栋梁,与你比肩,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你。如此奇人激发你情感,但你心里明白,你是要登帝人。只有权力集中于明君之手,这个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你想要描绘世界才能真正实现。”
甄文君回到卓君府时阿竺在门口迎接她。
“阿竺姑姑,这晚还没睡?”
“对。”甄文君提提布袋子,“给家夫人做点儿顺口。”
“将军文武双全,还会下厨。”
“不会,没做过,但可以试试。”
甄文君走,阿沁算算时辰,阿燎和卫庭煦即便有好几肚子话也该聊完,聊到口干舌燥,正适合饮杯胡椒酒。
敲开屋门,阿沁进屋时见阿燎和卫庭煦神情肃然,寻思许久玩笑话瞬间不合时宜,完全说不出来,嘴角笑容也僵硬。阿沁只得默默走上前,为二人添酒。
阿竺帮她脱下披肩:“见不着夫人回来怎睡得着。女郎也还等着夫人呢。”阿竺见她双手提两个布口袋,想顺手帮她拿过来,甄文君却不让:
“这是带给子卓礼物,等会儿还要用下庖厨,自个儿拿过去吧。”
甄文君顺着回廊往主院方向走,正好撞见阿沁。
阿沁手中握着胡椒酒,走步退三步,在回廊上独自漫步,也没见她赏月,像是在打发时间。
“阿沁。”甄文君上前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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