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觉得令律太严酷?”
船夫回头仔细地看甄文君番:“贵人面相不凡,不会是中枢里高官来考验们小老百姓吧?其实直说又如何?如今大苍天子是平苍土生土长,对平苍百姓已经很照顾。可是规矩要有,令律更要遵守,不然还像前朝那样成天乱战,受苦还不是百姓?别人怎样想不知道也管不着,但就是这样,比起打仗比起有个糊涂皇帝在头上压着,更喜欢现在天子治国法子。”
甄文君听罢忍不住笑:“放心,不是来考验你,不用故意说那多天子好话。”
船夫神色肃:“不管贵人是不是,是真心。赋税少赚得多,口袋里有银子,大家惦记是自己好日子,谁还想打仗谁还想造反呢?”
甄文君登
“嚯。”甄文君比个大拇指,“百两,得是足下好几年收入吧。”
“若是只算撑船话,确是。比如贵人这趟收五文钱,得起早贪黑撑两万次才能赚足百两。虽然这百两是整个船队收入,到手中呢只有二十两,不过也足够啦。非常满足!明年家小子和女儿都要到读书识字年纪,得多赚钱点银子供他们好好读书。十年之后说不定也能金榜题名,为们家扬眉吐气!”
甄文君听他自称“”,不免感慨。
二十两银子,聿室尚在时,即便是汝宁百姓也需要赚整年才能赚到这个数。
船越行越深,交符牌进入城中。
博陵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冬暖夏凉,甄文君回到此地正是春风和煦之时,这儿花总比别地方早开些时日。
听说刚刚修建好水道,两岸种满徘徊花,甄文君特意叫来艘船,不紧不慢独自坐船入城。
绿波荡漾繁华入眼,离博陵城门还有二里地,宽敞水道便已经能够容纳三艘船并排前行。
和博陵城外相比,越是靠近城内映入眼中色彩便越艳丽。两岸徘徊花红似火焰,花叶扶疏万木竟秀,凉风拂面带来阵阵清香,让暖阳之下甄文君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惬意。
船夫用平苍本地话和迎面而来另个船夫大声说着什,擦肩而过时阵爽朗笑声。
过个桥洞之后水道豁然开阔。
艘艘装满货物船和叫卖声同时间充入她耳中,竟是条水上市集?
甄文君坐不住,站到船头往远处张望。
水上集市热闹非凡,但所有商船排列整齐,甚至连船头都极少有向外倾斜挡住道路。上千艘船停驻在此,生意繁忙次序井然,甄文君所坐船从中顺利经过,没有任何耽误。
甄文君才多久没回博陵,这座城市又有大变化。她问船夫,船夫笑道:“当然要保持次序,谁船胡乱停靠可是要挨板子也要罚银子。”
后背痛让甄文君无法久坐,斜斜地卧在船舱中笑问船夫:“足下是遇到什好事?”
船夫道:“好事,自然是好事!过些日子又会有些胡子运香料来博陵卖,到时候肯定会租咱们船,贵人可猜得出这趟下来能赚多少银子?”
甄文君还真猜不出具体数目,极感兴趣地问他。船夫伸出五根手指,嘴几乎咧到耳根。
“五十两?”甄文君惊讶不已。
船夫将五指翻面,得意之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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