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没工夫搭理他们,她对戍苑地形非常熟悉,知道马厩在何处,立即拽匹马,驾就走。
“甄将军,您不可以……”
有个侍卫要拦她,被旁边人把拽住:
“你可别犯傻,刚来当差就想人头不保?人家可不只是将军,她和天子可是成过亲!”
甄文君骑马在已经宵禁街道上飞驰,没人敢阻拦。
正是这钟声让甄文君进酒动作停滞。
四周虫鸟鸣叫之声都如出辙,这里太像卓君府,像到让她产生错觉,真将此处当做卓君府,将眼前人当做身处汝宁妻子,以为她还是往昔卫子卓。
卫庭煦早已不是大聿女官。
她是苍之天子,于乱世之中脱颖而出代霸主。
这酒……
只有甄文君这样强者才能让她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乏味,都能沉浸在无法掌控她所带来致命吸引之中。
谁能想到当初歧县那个因为好掌控而被选中少女,会如同,bao风般成长,长成卫庭煦没能想到模样。
胸腔里翻滚不是受伤鲜血,而是爱慕汹涌波涛。
她知道,从甄文君能够抛下切顾虑向她说出这番话这刻起,那层将她们真心相隔山海,终于被填平。
卫庭煦端起酒杯,热忱而真挚地敬甄文君,犹如收获世间至宝。
也该商量挑选储君候选。”
“子卓意思是,让交出兵权,从此不问朝堂之事,也不管边疆战事,只安居在后宫照顾储君?”甄文君问她,“如果今日换做是对你说这些,你会愿意吗?让你交出所有,当皇后。你愿不愿意?”
甄文君反问没有任何攻击性,就像是亲密无间两个人说叨最普通家常。就是这平静句话,犹如匕首,割开卫庭煦心,有什东西从中流出来。
不是血。
卫庭煦凝视甄文君如鹰般锐利双瞳,不舍得移开眼睛。
她心中鼓声阵阵,后背上已经激起层冷汗。
原来卓君府相聚只是为调虎离山……
希望还来得
甄文君凝视着酒樽内酒面,忽然阵寒意从顶灌入,击入她心中。
酒樽几乎从手中脱离,“咣”地声砸在石桌上。
酒液洒地,甄文君如阵风般迅速冲出卓君府。
卫庭煦平静地扶正酒樽,将它凑到嘴边,残留酒液饮而尽。
甄文君在戍苑内狂奔,撞翻好几位婢女,甚至引起侍卫注意。侍卫们气势汹汹地杀上来看,居然是甄将军,立即面面相觑不知该怎办才好。
甄文君以为她会回答自己什话,没想到她什也没说,只是敬酒。
卫庭煦是个奇怪、无法捉摸人。甄文君度以为自己解她,其实她并没能做到。
她永远无法真正解卫庭煦,这也是为什她永远无法拒绝卫庭煦。
甄文君端起酒杯时忽然听见浑厚钟声。
这钟声来自戍苑内,示意关闭各大殿门,苑中正式进入宵禁警戒。
她其实知道甄文君不会答应,她太明白这件事会走向何处。
甚至她们俩都在等待这日,等待谁能先开口,将直以来掩饰虚伪那层纸彻底捅破。
卫庭煦起这个头,她不后悔。
而甄文君回答亦让她欣喜。
这世上只有甄文君能给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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