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青晖折回来,站在她身边,“爸其实很想听你叫他声,不过不勉强,”他急着将下半句说出,生怕被反驳似,“活着时候都没听到,现在说什意义也不大。”
“希望你原谅他,”他又接着说道,“爸后面那些年过得不好,都在怪他,你那边怪,们也怪,好好突然说有这桩事,对母亲打击很大,她老人家身体直不好,对于来说也是五味杂陈,打小把他当榜样,后面形象下塌。好在那会儿也成家,老大不小人,看事情不会那狭隘,想想也能想通,”青晖想想,“其实对哪边都是伤害,但是知道对你母亲更加不公平,这没什异议。”
“算,不在这儿说这些。”明逾欲转身离开。
“你等等,这些话其实早些年爸在世时候应该说透,今天既然你来,就都说吧。”
明逾眯起眼睛看墓碑上照片。
“对。”
两人走进道有些东方情调拱门,里面是个小园子。
“这是青家墓园。”青晖说这句时,眼中多几分感慨。
再往前段,青晖在方朴素黑色大理石碑前驻足,将手里束花敬上去。
“爸,明逾来看你。”
里称得上景色宜人。
青晖站在小停车场门口,远远看见辆黑色敞篷往这边驶来,驾车是个墨镜遮大半张脸亚裔女人。
明逾将车泊好,往青晖这儿走来,她头发丝不苟地在颈后束成马尾,露出干净张脸,干净身气质。
她在离青晖不远处停下脚步,看着他。青晖比想象中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八九岁,推寸头,长着青家人窄鹅蛋脸,架着副茶褐色眼镜,眉间有道“川”字纹。明逾看他拿目光上下将自己打量,目光落在自己空空手上,“川”字纹更深。
“你好。”她开口道。
“其实爸后面那些年直在努力赎罪,起码对你是这样,直在想法子补偿你。”
“知道。”
“你知道部分吧,有些事妈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你舅舅联系上他,说要钱供你出来,那十好几年前,他五十万百万给,都是他自己攒私房钱,妈都不知道,那些年他把他老本儿
明逾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她有些做梦感觉,自打那年她在机场关手机往回走,就没想过还能有天站在这个人墓前。
“你跟他说几句吧,去那边看看。”青晖说着便走。
明逾个人杵着,这里比外面肃穆许多,让人无形中生出些伤感调调来。
“……没什可说,”她小声道,“其实也没想过会来看你。反正那年,你去世那天,就知道真是个孤儿。”
她唇轻轻哆嗦,闭紧,再也无话。她头低着,手指触到大腿上,膝盖上,就这完成个鞠躬。
对方点点头,“把你约到这儿,希望你不会介意。”
明逾摇摇头,“走吧,他在哪儿?”
她跟在青晖后面往前走,青晖回头朝她看看,“自父亲这辈儿起规矩就少,爷爷葬在八宝山,你知道那地儿吗?”他讲话稍带点京片子。
“知道。”明逾低头看路。
“哦,你是在国内直到上大学出来是吧?”青晖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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