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言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发现他餐盘里还放着块小千层。
对方在床边坐下,用买蛋糕送次性叉子舀小口,递到路思言嘴边。
“你是谁?”路思言问,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你不需要知道。”
路思言没有放弃,再次问他:“你是谁?”
是他害死妈妈,害得弟弟险些断条腿,害从小照顾自己长大朱阿姨被开除,害死妈妈养小狗,害得姥爷最得意项目被关停,害得姥姥死不瞑目。
或许就像父亲说那样,自己是个祸害。
不知道是不是流泪比受伤疼痛更消耗体力,没几分钟路思言就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老旧木窗投进几平方米阳光,路思言觉得呼吸顺畅许多,睁开眼睛时候发现上面挂着瓶药水。
他手上插着针。
换药花近半个小时,他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伤口,除脸没有块好皮。结束时候路思言后背已经全是冷汗,疼到几乎要晕过去。
“吃饭。”男人照旧说。
路思言人都快疼没,还吃饭?这人怎这固执啊?
他脾气上来,忍着痛说:“不吃。”
男人沉默几秒:“那上班去。”
伤口。
“嘶……”路思言无意思地哼哼。
男人无奈,轻声说:“想少受点苦就别动。”
路思言听到这话,立刻翻过身来,忍着翻身带来疼痛:“你干嘛要管?”
这是路思言第次近距离直视这个男人。
他说:“箫声。”
路思言重复那句,对方被如此坚定又脆弱地眼神盯着,最终还是没顶住,他眼神闪躲,叹口气,而后轻轻开口,说这两天最长句话。
“不问你是谁,你也别问是谁,等你好就离开,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刚刚做好多梦,但是所有剧情画面都是混沌,什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脑袋痛。
路思言就这直挺挺躺着,偏头去看窗口夕阳。
不会儿,那个男人推开门,见他醒,转身回去端来碗粥:“吃饭。”
路思言依旧看着窗口,用沙哑虚弱声音说:“吃不下。”
“那吃点蛋糕。”
说完,就真起身,收拾换下来医疗废物,起身出去。
路思言:……你妈。
路思言心里恨,又委屈,接着就开始流泪。
很快就是他24岁生日,他曾经非常期待这天。
而他人生,在10岁那年妈妈去世之后,被黑雾笼罩。
小麦色皮肤,头发有点长,低着头微微挡住眼睛,看不太出来他眼神,但是鼻梁高挺,嘴唇偏薄,嘴角微微向下,看着很不好惹样子。
——至少不是医生或者什在写字楼工作上班族。
“那你走。”男人回复。
“……”路思言话到嘴边,察觉自己确实连自己走能力都没有,只能在这里躺着,连起身都费劲。
路思言吃瘪,男人不再给他眼神,直接俯身拆纱布,开始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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