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闲这才消停。
她看着小公主乖乖喝汤模样,眉眼间终于带上些惬意。
“有这多事要忙?”她若无其事般道,“方才进来,茶水房还有不少臣子。”
“已忙两三天罢。”
连着两三日,都是行迹匆匆,昨日,竟径直歇在养心殿暖阁,回都没回去。
左相离开后,宋翩跹道:
“有什事吗?”
封月闲刚在下头择个位坐下,闻言神情顿,微带嗤笑:
“定要有事,才能来养心殿?”
“自然不是。”宋翩跹立刻否认道,语气无奈。
“太子妃让小厨房小火煨上午药膳乌鸡,最是滋阴润燥,补气补血。”
“费心。”宋翩跹笑道。
转而看眼沙漏,对左相道:
“是疏忽,原来已经是酉时。您膝盖骨不好,殿内阴凉,可还受得住?”
左相官场混大半辈子,哪里不知外孙意思。
“……”左相偃旗息鼓,拿起茶碗,若无其事地抿抿。
宋翩跹这才问封月闲:
“你来寻是何事?”
宋翩跹坐在桌案前,腰脊挺直,风度清隽,袭玄色常服,肤白胜雪,笑意尤为烫人。
封月闲不知是被风采所惑,还是方才那两句极亲近“孙媳妇”、“自家人”让她心跳跳。
闲那句问话隐隐从正关殿门门缝里传出,紧接着就是左相斥责。
两派人,怎看都有龃龉。
另人会意笑,自觉看透别人小夫妻秘密:
“正是不放心,才要来看看啊。”
养心殿内。
“无法,前头积攒太多公务,各地折子都压着呢。”宋翩跹咽下炖得香浓鸡汤,轻叹道。
为何不让中书省来?
这个问题在封月闲脑中过遍,她自己就寻着答案——
有李梓在,宋翩跹哪敢轻易撒手不管,想来有不少事不少人,都要她自己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她看向宋翩跹,肩膀纤瘦单薄,哪能受得住大黎国之重压,连宋裕那般男
听封月闲这意思,她是又起疑心?
“为何不用?”
雪青极有眼色地从热气腾腾白瓷汤盅中舀半碗,递给宋翩跹。
宋翩跹为打消封月闲疑心,也确有点饿,接过饮下两三勺,才道:
“滋味不错。”
他叹声气,道:
“臣告退。”
“徐敬,你亲自送左相。”
左相站起身后,迎面看眼封月闲。他还不知道封月闲已经得知太子真身,面上难免带些忧虑。
等那些人透过菱花窗,隐隐看到太子妃进去不久,左相就蹙紧眉头出来,更对两派人不和深信不疑。
总觉得有些说不清躁动,仿佛被细细软软猫爪子轻轻挠过。
她眸光流转,向身后示意,语气尽量淡然:
“不过是怕你再累晕在案上,送些膳食。”
饮雪手中正端着个金祥云纹黑漆盘,上头坐着个矮矮胖胖汤盅,见主子示意,把汤盅送到案上放下。
她嘴巴灵巧,替主子补上说明:
左相继续道:“……见太子不行礼,成何体统!”
封月闲还没说话,宋翩跹深知不能得罪合作方道理,浅笑道:
“殿内就们几人,不用费那些礼节。”
左相吹吹胡子,就要再说。
宋翩跹不经意道:“不然,您依制还要给孙媳妇行礼不成?自家人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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