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视线下,封月闲袅娜身形半点不乱,双眸剪水,落到钟烈身上。
“钟叔难处自是知道。”
“那你今日为何让封小子如此行事?”另人也耐不住,插话道。
封月闲眸光扫过去,笑容依然,她不答反道:
“各位叔伯都是跟着父亲出生入死,西北重地,外寇来犯,您们杀进杀出,是当世豪杰,也是心中极为敬重长辈。”
封月闲只是句话,封宸逸心霎时落定,朗声笑道。
远处,阵马蹄踏踏,是几位老将来。
这些人都是跟着封月闲两人父辈出兵打仗,尽是叔父辈,看着他们长大。
两人同到别院门外相迎,众人虽面上微凝,到底给小辈面子,保持表面和气,路到花厅用茶歇脚。
只有个叫钟烈,bao脾气,吨吨吨喝完碗茶,抹抹嘴,耿直道:
“你能出宫?”
他还以为堂妹嫁人后只能跟她传传消息,没想到她还能出来。
“嗯。”封月闲勾唇,下颌微抬,声音天然冷,“太子宽允。”
“太子确是好性子,就是有点软,也怪不得你让朝上替他说话,否则今日就要被李梓带人欺负。”
说到这,封宸逸试探道:“可咱们这派系之中,也是有人打欠条。”
心中忧虑不减,只盼楚王那处早日传来密信,商议行动-
封宸逸下朝后,去京外东郊处温泉别院中。
正是山花烂漫季节,春风拂面,细柳依依,别院青砖黛瓦,垂丝海棠含羞带怯地开着。
树粉黛下,封月闲白衣玉立,面如煦色韶光,如五月春阳,明媚中透着纯澈。
轻风袭来,白衣如鸟羽纷飞,没飞起多高就被腰间玉佩压下,反倒是垂丝海棠被吹下几缕轻粉花瓣。
封月闲表情敬重,说到这,起身行个蹲礼。
自小看着长大小辈如此郑重盛赞,众人心里舒服许多,连钟烈急躁气儿都往下压压。
“此事虽是太子提出,但实在是大势所趋,国库已无力支撑国事,查账是必然。”
封月闲站直身子,气度从容:“
“大侄女,知道你说话好听,几句话就能把们说得服服帖帖。”
“可今天这事不样,你也知道,膝下七八个,个个见你都要唤声姐,俸禄不够才去借银子,除非将住宅子卖。”
“你直说吧,你走这步棋,让们这些老家伙怎办?”
钟烈说完,场上刚轻松点氛围又凝滞起来。
心里有点弯弯绕喝茶掩饰下,跟钟烈样耐不住直性子,个个将目光停驻在封月闲身上。
“今日替太子说话,他们很不满,只能说是你吩咐,他们这才暂且作罢,放过来,等你表态呢。”
“都知晓。”
封月闲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拂落匕首上残痕,冷白肌肤,雪亮刀面,时分不清哪个更白。
“今日出宫,便是为此事,已让人请他们来。”
“有你这句话,还有什不放心。”
封宸逸正沉浸在落花沾染美人襟景色中,就见袅袅娉娉美人反手现出手中匕首。
银光骤现,海棠花瓣即刻碎成两半,尸两命。
“……”
很好,还是那个不解风情、冷冷淡淡堂妹。
封宸逸走过去,看眼那把堂妹惯爱耍匕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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