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闲唇角上笑意转为讽刺。
“儿臣不忍母妃夜夜垂泪,便想来父皇这求道旨意,不管小
那个娇娇人儿,在有些时候却格外干脆利落。
封月闲唇边终于有丝真实笑意,冷而娇媚眉眼在这点神思下多分柔和。
但很快,她收拢心神——宋渠终于按捺不住,提到席家。
“……儿臣母妃近日偏头痛又犯,因不能前来侍疾,还望父皇宽恕母妃。”
“她,无错。”皇帝靠在床头,神情如被浆硬纸板,艰难地扭动着,“为何头痛?”
乾清宫太监总管迎出来,在皇帝亲近人面前,宋渠不得不做个谦让弟弟,让皇嫂仪仗先行。
等到乾清宫里头,更是能明显感受到封月闲对乾清宫熟稔,宫侍对她都亲近三分。
更别提床榻上仍不能下床走动皇帝,见到封月闲,嘴角都歪出个笑。
宋渠猛然感受到危机,他非嫡非长,若想取得皇位,除盼着太子挪位置,便是要争皇帝那颗心。
他万不该因忌惮封月闲舍本逐末!宋渠心中后悔,此时忙找补上。
此事,转而让人密切关注起乾清宫事态。
封月闲行动如常,连着三日,日日去乾清宫侍疾半日,皇帝明显很是动容。
赏赐如流水般入东宫,金银玉器,灵药宝珠,甚至连年节邻国进贡对宝玉生辉珊瑚树都抬到东宫,大行嘉奖。
贤妃那头还卧床不起,听闻消息已经坐不住,见宋渠来宜喜宫便训斥他:
“你既来看,怎能不去乾清宫走趟?但凡有人在你父皇耳边提句,以你父皇性子,恐就要厌弃你。”
“父皇也知,席家脉单传,偏偏母妃嫡亲弟弟,儿臣小舅舅,不是个省心,母妃为他,时时头痛。”
皇帝简短地唔声。
宋渠带着温和笑,语带试探:
“小舅舅不着调,母妃生怕他哪天就做下极不堪事,到时,母妃哪儿有脸来求父皇宽恕席家唯血脉。”
这不是挺有脸吗。
他热切地凑到床前伺候,捡着好听话说,把自己这两天缺席说成是在外头道观为皇帝潜心祈福。
皇帝原本还有些冷淡,但老人家见到儿子哪有不悦,他耳根子又软,那点帝王脾性和疑心病很快就被宋渠哄下去,父子交谈甚欢。
封月闲被占位置,也不着急,她面上浮着淡淡笑,美虽美矣,却如雾中花水中月,朦胧而遥远。
侍疾差事都被宋渠揽去,看起来宋渠是铁心要在皇帝榻下发光发热,甚至亲自给皇帝喂药,勺勺,就差替皇帝喝。
封月闲在旁看着,蓦然想起宋翩跹用药时,向来是口气喝完。
宋渠无奈,好在封月闲看起来没什异端,完全没朝自己这边抛来个眼神,宋渠警觉心渐消。
又见短短三日内,连何婕妤都带小公主去乾清宫,其他妃嫔也有动作,他作为儿臣,再不去露个脸,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押送席轻彦队伍也要入京。
宋渠不再等,当即在次日起个早,他本想避开封月闲,或是让封月闲有点眼色、知道跟自己腾个空,没想到在乾清宫门前,正正好撞上太子妃仪仗。
从两边宫道而来飒飒仪仗,在汉白玉阶前交锋对立,谁也没有往后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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