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礼王府后,她们奔赴陶林。
骆辰亲自驾车,饮雪饮冰在车厢伺候,趁这段时间,两人细细说着中秋宴上安排。
距离中秋宴还有三日。
当天有两场节宴,先是群臣宴,再是家宴。
而这几天,宋翩跹说动皇帝,以团圆为名,解宋端禁足。
“身子骨便是如此,御医都棘手,你不是不知,莫要着急。”
病是宋翩跹,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让封月闲阵隐痛。
可同时,另个细细小小声音在心里问:为何宋翩跹半点不急,也不失落?
为何?
宋翩跹拍拍封月闲手:
“当真无法?”
“这……”
大夫们支支吾吾,只能翻来覆去,说些药石罔效话。
因被蒙着眼,看不到贵人反应,也听不到贵人再言语,只有气氛愈发冷凝,如黑云压城,众人不由屏气慑息,大汗涔涔。
“好。”
“被这般美人儿吃下去,想必灵芝下锅都开心地咕嘟嘟冒泡。”
“……”
饮雪面无表情,转身走远。
听不下去。
跟礼王妃比,自家主子从不吹彩虹屁,行为多含蓄隐忍啊,她该知足才对。
日见才知晓,简直是仙露凝成,再精心伺候着都不为过。”
“……”
饮雪好想反驳,但仔细想,礼王妃也没说错啊?
金菱芝语气充满赞叹和认真,说着说着还吩咐嬷嬷:
“前些日子校尉送来深山老林药材呢?收拣些最上乘,给贵人放到马车上去。”
到底是老来子,又是硕果仅存、最健康活泼儿子,几乎宋翩跹提,皇帝就同意,瞧着简直是在等人进言、让他能做这档子事呢。
讨论起正事来,时间便过得极快。
到陶林,瞧
“们出来寻医,就跟撞大运般,若是没碰上,也实属正常。”宋翩跹轻声细语,“时辰不早,咱们得去下处。”
应是因着宋翩跹早便知晓,能治愈可能性极小罢。
是她疑心病又犯。
她该学着多相信宋翩跹才是。
封月闲利落地把那个声音摁灭-
在老大夫觉得自己快立不稳之时,道轻柔女声响起。
便如抔温温泉水,撒到雪霜之上,把这冷滞沉郁气氛登时融解大半。
众人下意识松口气,却仍不敢伸手擦汗。
“来人,好生送大夫们出去。”宋翩跹道。
待人都退下,她手拂在封月闲手背,安抚道:
外头气氛轻松快活,但屋里头,民间大夫脸色却凝重无比。
几个雪鬓霜鬟老大夫挨个诊脉,还有个被称作小神医少年模样大夫,不论是谁,诊完脉后都沉凝不语。
在封月闲注视下,他们被婢女牵引着,凑到处,低声交流半晌,最后由最德高望重老大夫为首,道:
“贵小姐病……在下无能为力。”
封月闲眸如雾霭沉沉翻滚,声音挟着上位者威压:
“这……王爷说要泡药酒……”
“没得糟蹋好东西,给他留点次品便是。”
礼王家庭地位真不太行,完美彰显老夫少妻相处模式,金菱芝又道:
“尤其是那株老灵芝,它长得这灵秀,辛辛苦苦长这大,吸天地精华,给王爷那糙汉子拿去试手,简直是侮辱灵芝几十年努力。”
金菱芝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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