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笑得很快意,高兴得却不是同件事。
楚
皇帝沉吟道:“洪常,你去瞧瞧太子是不是病。”
说是问,但皇帝觉得八九不离十,顺带着道:
“若是病得不重,便用些子药撑撑,歇会儿,家宴还是要出席。”
他口吻宛如恩赐,仿佛恩准病人歇息两三个小时,再在微凉秋夜里出来赴宴,便是天大恩惠。
楚王不动声色地露出抹笑,如胜券在握,又如猫逗老鼠。
等皇上落座,众人这才发觉,连皇上都到,太子殿下位置竟还空着。
楚王极受宠信,坐在左列第席,此时他见东宫未现身,心中生疑。
刚巧,他要动手,东宫就避开锋芒。
难道消息走漏?
但——
“嘿,封榕身狗脾气,在西北横成那样,手底下十几万兵,太子妃看他眼,他就不敢说话。”
礼王说着说着,面上露出戚戚然神色,仿佛自己也被封月闲吓唬过样。
“太子妃这般人物,都高高兴兴嫁人,清河遇着合意,定然也——”
“这不是没遇着吗,你怎搞起说亲这婆婆妈妈事,来吃酒,吃酒。”
礼王这才摸摸鼻子,放过清河,转而道:
楚王好似格外意气风发。
齐徵和楚王因宗族恩怨不太对付,向来都绕着对方走,但今日,楚王竟主动迎上来,跟他打招呼。
齐徵可不会以为楚王是好心,他当即想到,看楚王样子,今日宴上定然有什有利于他事要发生。
他下意识警惕起来。
楚王此人,惯爱把野心藏在儒雅谦和外表下,鲜少如此张扬,看来今日定不会平静。
他抬首看向皇上:
“太子最是孝顺慈爱,从不忤逆皇上您,想来今日也是着实为难……”
他源源不绝地夸着太子。
现在皇帝愈是满意太子听话,等事发,便会愈发震怒,如雷霆万钧。
楚王几句话,将皇上捧得极为熨帖。
他小侄女躲得时,还能躲得世不成?
不,他连这时,都不会让她躲。
皇上坐在上头,好似也疑惑着:
“太子最是守礼不过……”
“莫非是着风?”楚王关切道,“若是群臣宴不到,也无甚紧要,但稍后家宴,本就取团圆之意,总不能少殿下。”
“说起太子妃,现下都是家人,晚些家宴见面,看在封榕份上,定要好好叙叙。”
平津王嘿嘿笑,心照不宣。
齐徵在旁边听就明白,这哪是看在封榕面子上,这是看在封榕手中西北军上,看在封家滔天势力上。
否则,当初怎不见他们看在自己面子上,好好跟自己女儿唠唠呢?
正想着,有其他人找齐徵叙话,他和几家世交说笑会儿,皇上驾到。
齐徵寻着自己席位,坐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看周遭。
藩王差不多到齐,晋王,信王,礼王,平津王……
几人地位都高,位置聚在处,镇国公桌案就在平津王下头,毫不费力地就听见平津王和礼王唠嗑:
“……给清河说亲?她性子不受拘束,估计不想嫁人,还是算罢。”平津王态度随意,完全不操心女儿婚事。
“你瞧太子妃,哪是个不受拘束能形容?普天之下估计都没人能拘着她,连她兄长都乖乖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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