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得急,掌心被灵剑割开道口子,鲜红血顺着灵剑流下来。
白观尘看见血,吓得心脏都不会跳,灵剑“当啷”声掉在地上。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沈秋庭手上伤口,想要伸手碰碰,却像是怕见到什可怕东西样,迟迟不敢伸出手去,只能愣愣地问道:“师兄,你还是不想见到吗?”
如果师兄真不想见到他话……那他就迟些再死好。
沈秋庭脚把灵剑踹到另边去,
往日幻觉中,无论开头场景如何平静,两个人像往常样说话、习剑,或者是肩并肩斩妖除魔,最后总是要回到那个染满血黄昏。
那个黄昏场景遍又遍出现在他幻觉里,似乎是种残酷提醒。
他亲手杀他最爱人。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剑次又次穿过沈秋庭心脏,再看着沈秋庭身体在自己面前化成滩血水,几乎觉得死人是他自己。
或者他早就已经死,留在世上不过就是具躯壳而已。
白观尘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师兄,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头次恨自己笨嘴拙舌,说不出好听话来哄沈秋庭留下,只能遍又遍地重复着让他别走。
哪怕只是幻觉……也好过空山冷寂,连幻觉也不肯入梦。
他实在太想念这个人。
沈秋庭也顾不上自己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放软声音哄他:“在这里,哪也不去好不好?”
两个人距离不过寸,连呼吸都交缠在起。
白观尘像是没想到沈秋庭会说出这种话,整个人都愣住。
沈秋庭垂眸看会儿那张淡红色唇,忽然捧过白观尘脸,以种强势姿态吻上去。
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没有什经验,吻得磕磕绊绊,生涩至极。
偏偏这生涩在这样情境下显得格外动人,让人忍不住再沉迷。
可是今天师兄终于肯来看他,还肯这温柔地安慰他,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没有那怨恨?
这便很好。
他终于敢放弃这条性命,去九泉之下给师兄赔罪。
沈秋庭被白观尘平静到绝望眼神刺下,正想说些什,忽然见他召出柄灵剑,冲着自己脖子砍过去。
沈秋庭被吓跳,想也不想地抬手抓住剑刃,拧眉训斥道:“你干什!”
白观尘似乎完全听不见他话,依旧喃喃着让他不要走。
沈秋庭又哄他两句,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他强行拉开两个人距离,直视着白观尘眼睛,焦急道:“小白,你看清楚,在这里,还活着!”
白观尘安静地看着他,抬起手来摸摸他脸颊,费力扯出个笑容:“无论如何,你愿意这样安慰,很开心。”
这大概是他在师兄走后经历过最好次幻觉。
沈秋庭感觉到唇齿磕碰间渗出来血腥味。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心跳声,剧烈得像是要把这辈子份额全都跳完样。
白观尘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面前人。
过许久,两个人才终于分开。
沈秋庭边平复着过分激烈心跳,边抬起手轻轻抹下白观尘被亲得带点血色唇,轻声问道:“小白,你在害怕什?现在能跟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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