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时光都变得模糊。
他开始频繁地陷入幻觉中,渐渐地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界限。
直到有次,他在幻觉中再次把剑刺入那个早已故去之人心脏,松开手时候双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身为剑修手是不能不稳。
他终于再也没有办法拿起剑。
小弟子看见白观尘忽然毫无预兆地吐口血出来,吓跳,也不敢乱动,匆忙招呼人来帮忙。
再次醒来时候,他是在清虚道君住处。
清虚道君把灵力从他身上收回来,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气徒弟,骂骂咧咧道:“个两个都不让省心,你是不知道自己走火入魔吗?”
白观尘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事实,只是垂下眸子,问道:“会失去理智堕入魔道吗?”
清虚道君语塞会儿,狠狠敲下他脑袋:“你别胡思乱想,自然不会发展到这严重。”
要是有只小灵兽在旁边逗趣,说不准能把性子养得活泼些。
白观尘把手中灵剑仔仔细细擦遍,垂眸拒绝道:“要修炼。”
有修为,才好理所当然地跟在师兄身边。
沈秋庭随手折根树枝,笑道:“小孩子家家,天天窝在山中修炼也不怕闷出毛病来。”
白观尘那个时候看着沈秋庭光洁侧脸,鬼使神差地想,老说他是小孩子,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多大。
他最后次拿起饮雪,是想要自刎。
还是直关注着他动向清虚道君脚踹开他房门,不分由说地拿走他灵剑扔在地上,红着眼眶大骂:“已经没个徒弟,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个徒弟往死路上走!”
后来清虚道君就半强制地动手封他记忆。
此后兜兜转转百年,他终于重新找回他师兄。
“师父,”白观尘忽然打断清虚道君话,平静道,“不可能不想。”
不可能不想,无时无刻都在想,点细微东西就会让他想起那个已经不在人。
清虚道君失语良久,才沉沉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白观尘却笑下:“如果有天真到那个地步,您就直接把杀吧。”
这是师兄用命换来太平盛世,谁也不能破坏,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沈秋庭竟然在他生命中这样无孔不入,随便抬眼,就全都是他留下来痕迹。
他们同长大,同修炼出行,融在彼此骨血里,方不在,那就是剜骨放血。
眼前景色慢慢蒙上层红色,那红色越来越浓郁,像是整个世界都蒙层洗脱不掉血。
“师兄,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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