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危机仍然四伏。
南泱手腕上伤总算愈合完全,只是留下片飞溅状红色疤痕,乍看有些恐怖,却又像朵盛开在手腕处妖异红莲,惹人怜爱。
“哟,你看看,正说着,她可就来。”边子趁忽然笑道。
南泱闻言抬头,不远处盈盈而立窈窕女子,她身披红衣,唇角含笑,如同冬日那抹最是耀眼阳光,美艳得直直灼伤所有人眼睛。
边子趁连忙道:“是是是,师妹说是。时间也过得快,今年除夕过,轻欢就十七岁罢?有阵子没见她,三个多月前见她,都长到眉毛这里这高呢。哎,这种东西经不得想,你想想,她才来荣枯阁时,那才多大点?咱们眼瞅着就老咯。”
南泱直沉默,目光不时投向前面,见依旧没有人影,又垂下眼睛。
她说好,五年后去接轻欢回荣枯阁。
可是轻欢在她十五岁那年,拒绝南泱接她回去。她说她要学还有很多,留在鸿飞阁可以得到许多历练。七年,那孩子成长不少。除容貌身量变化,性子也越来越沉稳,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会东西也越来越多,再也不做胡闹事情。
看着个人从小到大,真是件奇妙事情。
恍多年已过,世间沧桑变化,斗转星移,多少江湖人死,多少新代出。多少门派衰落,多少新秀拔起,可当属霸主地位那几个大派,倒是都没有什变化。茗秀宫依然歌舞升平,唐家堡依然神秘诡谲。
北罚宫,依然大雪满山。
这里仿佛是时间静止地方。
荣枯阁主厅墙面上,挂上副已装裱好画卷。画卷上描绘全幅北罚宫阁,大雪压檐,宫殿重叠,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绘着荣枯阁地方,宫阁边上隐约描抹清丽白衣人影。画右侧题这几句: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南泱亲眼历经轻欢成长。轻欢现在,出落得已和她差不多高。
思绪转,又回想到七年前。
容怀师兄离山两月后归来,成功毁掉母蛊,师尊也慢慢恢复健康。只是容怀师兄残缺根小指,花费好些年铸成那柄剑也遗落到焚天门。
喻修师兄提前归山,因发觉闻惊雷根本就没有在洛城。君桥带着乱花谷弟子,剿杀全部留在洛城焚天门余孽,只是让烈火旗堂主给趁乱溜走。不过好在焚天门依然被隔绝在郁水关外,暂时在东海休养生息,时半刻逼不近北罚。
南泱本以为那次危机会很难收场,但也都平复下来,北罚也恢复往日平静。
没有落款。
荣枯阁落雪庭院依旧摆着那张圆石桌,石桌上如往常放热气腾腾丰盛饭菜。云棠和边子趁坐在旁边,手托着脑袋瞅着桌上菜。
南泱端正坐在旁,依然是那副清冷容貌,宛如清茶浅色眼睛低低垂着,似乎没有焦距。三人均没有动筷,似乎在等什人。
边子趁终于禁不住面前有饭不能吃状况:“师父,要不,咱们先吃点?轻欢得什时候才能来?”
云棠有些怒其不争:“师兄,你怎就这点出息?好不容易挨到年底,要过新年轻欢才被准许回荣枯阁呆上几天,她会儿就回来,你怎连她回来第顿饭都不留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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