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体贴地帮南泱开门,又帮她撑起柄伞,另只手上提着杆风灯,将两个人要走路照得明亮清晰些。
接近夜晚北罚天色朦胧暗淡,飘在空中雪透着股异样莹白,让人几近看不清楚前面建筑。把伞并不能妥善遮好两个人,总有大瓣雪花从侧面飘落到他们衣袍上,停顿片刻,便又顺着走路动
南泱揉揉有些酸眼睛,再去拿桌子上茶壶,却再也倒不出滴茶水。她合上手里书,眯着眼向窗外看。
“已经这久……”南泱轻声自言自语,“她应该不会傻到真站在那儿面壁吧。”
想到轻欢白天在她身边抱着本天罡十方阵愁眉苦脸样子,她又浅笑着摇摇头:“还真未必,那呆傻模样。”
“南泱。”
南泱应声回头,看见容怀不知什时候站在门槛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表情温和儒雅。
轻欢最后清醒意识,便是那只从妙善袖口中爬出只小小蛊虫向她飞过去。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只小小蛊虫就落在她眉心,额间皮肤突然传来下尖锐刺痛,她便彻底晕过去。
“妙善,你把事情做得真绝。如今,倒叫不得不应你。”容怀声音十分低沉,他把轻欢拉起来扔给妙善。妙善用仅剩只左臂费力地抱住轻欢,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怀中。当这个女子完好无损地让她抱住瞬间,她才算是放下颗悬吊已久心,僵硬身体才慢慢松下来。
“罢,罢。已等这久,倒也无所谓再等等。”容怀沉着脸,凉凉目光在轻欢脸上徘徊,“你忘蛊,能让她忘多少事?”
“主上想让她忘多少事?”妙善虚弱回道。
“最好是……所有。”容怀起身把地上剑捡起来,用手指去揩拭上面血,“最好把她记忆变成张白纸,不想留下她命,还给留下秘密泄露隐患。”
“师兄,怎?”南泱回道。
容怀直起斜靠在门框身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微笑:“刚刚路过藏书阁,天快黑,守门弟子说你还在阁内,便来看看你。”
“劳师兄挂怀,正要回荣枯阁。”南泱说着便站起身,打理好衣衫,向门口走。
“夜黑雪重,送你回去。”
“也好,麻烦师兄。”南泱很有礼教地点头。
“忘蛊对人身体损害极大,且让个人记忆夜消除几乎是不可能。属下需要个月时间,每日都对她释放次忘蛊,才可将她记忆彻底洗白。”妙善强忍着口腔中血腥气,说这段话都显得有些艰难。
“不管你用什手段,给看牢她嘴,个月后会派人去潜查。妙善,不要妄图在眼底下动手脚,别叫对你信任到此为止。”
“咳咳……谢过主上。”妙善咳出点血,都顾不上擦干净,就怕下个瞬间容怀就反悔。她用只手把轻欢扶上背,右肩可怖伤口还在往地上滴滴地淌着血,若不是她止住几处重要大穴,又把身上所有医蛊都拿出,她根本就不可能撑到现在。
容怀将长剑收回鞘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妙善半背半拖着轻欢从挽浪阁大殿后门离开。他又低头看看地上躺着截手臂,淡淡地把目光瞥向别处.
天渐渐快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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