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碟冷盘,叫做白切羊肉。北方挺少见,南方那边吃得多。用上好山羊,整只羊下锅熬煮,上头要用石头压着。等出锅冷却后,羊肉和羊脂冻成大块。用刀子切薄片后,可以配甜面酱或者醋碟吃,没有丁点膻味,非常爽口。”
邓翔低头,发现这盘晶莹剔透羊肉旁边果然配着碗醋和碗甜面酱。
“这是清炖羊肉,大家平日定都吃过,不过还在里面放肉苁蓉——冬天吃,不但暖身,还能壮阳哦!”
众人顿时怪叫片。
“这个呢,叫做‘它似蜜’,
邓翔在京师宅子,就在西市附近,推窗就能看到四牌楼繁华街道……和几百个灯笼似得摇晃人头。
不想女儿看到这糟心幕,邓夫人决定什时候这批人头被撤下去,什时候再回北京。
“万大人,这都是什菜,叫什名字?”
看到这放满满当当桌菜肴,冷,热,汤,羹琳琅满目,有些认识,有些压根都没见过,邱子晋实在忍不住问道。
“今天是全羊宴,说起来大家都是托邱监生福才能吃到这顿呢。”
“乖乖,这都是什啊……太丰盛吧。”
和众人打过招呼,邓翔走到已经入座杨休羡身边坐下。
看到杨休羡面前空空酒杯,邓翔笑着扬扬手里酒坛。
“这是南京锦衣卫朋友送‘香雪梅’酒。难得今天不用上值,在膳堂用餐还能喝酒,就把它给带来。大人定要尝尝。”
杨休羡笑着和他碰杯。
今天这顿饭,是万达为犒劳这几天辛苦办案,大年夜还要在北镇抚司里值守兄弟们准备。
袁大人和王大人两位今天晚上按例要去皇城内上值守夜,明天早同圣驾道去祭祀皇陵,所以没有来“与民同乐”。
因而这顿开在膳堂“年夜饭”,北镇抚司衙门里职务最高就是万达万千户。
老大不在,小鬼造反。
很多本来今天不上值兄弟都赶来凑热闹,掐着开饭时间才道走入衙门,互相拜年。
“谢谢邱监生,邱监生以后常来!”
众人起哄道。
“哪里,哪里,会再接再厉。”
邱子晋人小脸皮厚,恬不知耻地表示明年将会继续蹭饭。
万达也跟着笑开心,指着面前菜碟个个介绍起来。
“怎今天不在家吃团圆饭,嫂子不会生气?”
和单身汉杨休羡还有高会不同,邓翔有妻有女。在京中也有宅子,还有仆人和老妈子,可谓小康之家。
“带着闺女起去大兴娘家过年。她非要说内城里血腥味太重,受不。怎就闻不出来呢?”
“那是因为们身上已经沾满血,每天又进出诏狱,早就习惯吧。”
杨休羡苦笑。
今天这北镇抚司可是扫往日阴森肃穆,而是张灯结彩,团和气。要不是后面诏狱依然阴风阵阵,时不时地飘出声惨叫,旁人还以为这是哪间大酒楼呢。
“万千户,过年好,您吉祥啊。”
“邓总旗,过年好。自己找位子啊,不招呼你。”
邓翔带着两壶酒走进膳堂,就看到万达正指挥着高会和两个力士将做好菜,源源不断地从厨房端出来。
今天来吃年夜饭锦衣卫有足足三桌人,后厨人为此杀六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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