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擦擦眼泪,从头顶上拔下枝珠钗,放在桌子上。
“唔?”
那主簿抬抬下巴,对着叉腰力士方向努努嘴。
“对,对,是民妇不懂事。”
樊氏马上就领会他意思,将手上戴着对金钏儿也褪下来,同刚才珠钗放在块。
没错,这妇人就是邓翔那位美丽又刁钻夫人樊氏。
今天下午天还没黑时候,樊氏正在家里操持家务,准备晚餐。群顺天府官差们直接拿着铐子闯进她家门,不由分说就将她从西四牌楼家里拉出去。
先是将她关在女牢里个多时辰。周围群人,不是暗娼窑姐儿,就是又臭又脏疯婆娘。
这樊氏自从嫁给邓总旗,过都是锦衣玉食日子,如何承受住这些腌臜臭气。
她疯似得拍门,说他们抓错,她是良家妇女,定是哪里搞错。
妇人惊惧地抱住自己肩膀,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刑房角落里。
“下个给谁用刑?”
力士放下鞭子,走到桌边,喝口水。铜铃大眼睛望向坐在旁主簿,又回头指指那妇人。
“是她?”
“这个……”
,再次对着刑架上人挥过去,被用刑男人连连哀叫。
“饶命……”
大约十鞭之后,犯人发出最后声痛苦哀鸣。接着脖子歪,再也没有声息。
“他,他怎?”
妇人从指缝中看到这幕,颤颤巍巍地问道。
“求求老爷,派个人去锦衣卫衙门找家老邓……呜呜呜,真冤枉,什都没干呀。”
说着,樊氏匍匐在地上,身子
结果好不容易来个差人,将她提出去。本以为是放她回家。没想到却直接把她扔到刑室里来,还教她亲眼目睹前个犯人被活活打死过程。
樊氏个妇道人家,平日里都是吃斋念佛。去市场上买鱼买肉,都恨不得对着死鱼死猪念段《往生经》人。怎受得住如此血腥幕?当场就吓得哭爹喊娘起来。
“你这妇人,休要罗唣。你还敢提北镇抚司?们这刑房再厉害,也抵不过北镇抚司诏狱星半点。你再乱叫,现在就给你上夹棍。”
主簿放下手中毛笔,厉声呵斥道。
“不,没有撒谎,民妇真是北镇抚司邓总旗夫人……啊,懂。”
主簿低头,看下桌子上放着卷宗。
“不,不!不要!不要打!”
妇人抱住头,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不是犯人,不是!”
她双膝跪着,爬到主簿面前,哀求道,“不是犯人,民妇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邓总旗夫人樊氏。邓翔邓总旗,你们应该知道他呀。他是杨千户下属。”
看到这年轻主簿露出脸不信神情,邓夫人再接再厉道,“万娘娘,宫里万娘娘弟弟万大人和们家老邓可好。真,不骗你,你们去锦衣卫衙门问问,家老邓定会来救。”
“死。”
那高大力士伸手搭上犯人颈侧,然后冷冷地说道。
“来个人,把他拖出去。”
门外两人唱个诺,将刑架上男人解开。
尸体“扑腾”下笔直摔在地上,两个力士人拖住他条腿,面无表情地拖出去,留下地上长长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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