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翔连连点头,转身对着身边小旗说,“你就吓吓她,这婆娘胆子小,经不住恐吓。让她有多少说多少,你懂。”
“属下省得。”
小旗抱抱拳,往监狱方向走去。
过好久,樊氏软成泥身子骨总算有点气力。她抬头看,这刑房里除她空无人,正在奇怪怎连个看守都没有。
此
不然,那个傻婆娘如今哪里是蹲在顺天府大狱,而是在锦衣卫大狱,甚至直接被投北镇抚司诏狱!
就连他,作为教徒家属,不管是否牵涉其中,至少是个革职待查待遇,哪里还能像现在样上下运作呢。
就从广济寺出来,到现在,短短几个时辰里,邓翔为打点切,已经花将近百两白银。哪里还会在乎这小小珠钗手镯。
想到过去这多年在北镇抚司里,他仗着他资历、人脉,大肆榨取犯人家属钱财。几年内就在北京城买宅子,又在老家买地,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日子。
再回头看看今天,真是不让人感叹句“报应不爽”都不行啊……
邓总旗连连摇头,“只要能保住她命,让她不要再头脑发晕,这些身外之物算得什。”
“这……”
“或是卖,或是当,拿去请顺天府兄弟们喝酒吃菜都好,就当给邓某个面子吧。”
邓翔说着,惭愧地别过脸去。
“真是家门不幸。老子在锦衣卫拼死拼活才挣下这点产业,本来就是给他们母女花,如今居然被白莲教给骗……哎……”
软就跟糍粑似得,再也爬不起来。
将珠钗和手镯都收进袖子里,主簿站起来,对着力士使个眼色,两人同走出刑房。
出大牢,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个焦急人影,可不就是樊氏丈夫,邓总旗邓大人。
“两位辛苦,辛苦。”
看到他俩出来,邓翔连连作揖。
“刚才那个死……”
邓翔指着地上血迹,颇有些不安地问道。
“总旗放心,那原本就是个杀人犯,定秋后问斩。如今不过是绕他半年嚼谷,早点送他上路去而已。”
主簿摆摆手。
“大人要办事就尽快吧。你们袁大人和们大人现在已经入宫面圣。等们大人回来瞧见,大家就难做人。”
回想到刚才在广济寺那幕,邓翔现在还脚跟发软。
大明朝从太祖爷、永乐爷到现在,防白莲教跟防什似,当成是国朝第大患。就这样也没能挡住白莲教星火蔓延,尤其是北直隶这块,说句“重灾区”都不为过。
他自打吃锦衣卫这碗饭,十多年来,刀下也不知道有多少白莲教徒亡魂。本以为篱笆扎得紧,至少后院平安。
谁知道呢,自家夫人居然也会走上这条路!!
若不是他跟着杨大人,还有袁指挥使那多年,他们是晓得自己片赤胆忠心。才愿意给他和夫人这个坦白从宽机会。
邓翔身边,还跟着个小旗,也跟着他同行礼。
“岂敢岂敢,都是为办案。”
主簿还礼之后,从袖子中拿出刚才收入两件首饰。
“这两样都是尊夫人,现在物归原主。”
“不不不,既然给,哪里有收回来道理。牢里规矩,邓某也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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