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长得白净高大,相貌堂堂,和看起来老而睿智法愿两人在起,真宛如对潜心向佛高僧大德,让大家更加信服。
莫说普通妇孺百姓,就连许多读书人,也以认识法愿和德昌和尚为荣,经常到寺庙中来与他们品茶谈经,连句赋诗。
说来也可笑,这群读书人平日里刁钻很,什都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是只要和尚们闭上眼睛,说些“花开尘闭”、“欲观来世,犹如梦中”、“不可说、不可说”这样没有逻辑废话,他们反而会沉吟番,说自己悟,悟。
然后更加钦佩这对师徒修为,对和尚们顶礼膜拜。
这些人抢和尚衣服、行李,拿他们度牒。
丁铁柱和宋天阳两人,是整个队伍里唯二认识字,念过书人,也是这帮流民领导。
在他们两个人提议下,这群人自己给自己剃头,狠狠心,又用烟头烧出戒疤。
这两个为首老少,借用原先“法愿”和“德昌”师徒两人度牒,摇身变,从流民成为合法僧人。
剩下其他人,有也拿度牒,有则化身成为和尚们使唤行脚,大摇大摆地进北京城。
万达在床边审讯,德昌稍有犹豫,他就毫不客气地用剪刀扎他胳膊。
要说这个和尚真是过锦衣玉食日子,整个人养细皮嫩肉、白白胖胖,根本受不半点折磨。
万达这两个月里,在诏狱进进出出,就没见过哪个人犯像他这样经不住拷问。不过戳两下而已,油皮都没划开,就不住地哭爹喊娘。
另边书桌上,邱子晋正在奋笔疾书,将这和尚招认罪行记录。边写,边恨咬牙切齿。
“这帮人太可恶!十恶不赦,简直是十恶不赦。”
也不知道这是什狗屁道理。
反正那多年来,都没人识破他们假和尚身份。
法愿不
八年前,正是夺门之变刚发生没多久,英宗再次复位时期。各级衙门上下人心惶惶,政务不免怠慢,路口关卡松懈,因而给这些人可趁之机。
他们来到京城后不久,就看中被荒废许久广济寺。以重修寺庙为名目,正式驻扎在京师最繁华地界上。
要说那个“法愿”,原来在家乡就是白莲教“香头”,擅长演说佛法经变,借以白莲教教义,很快吸引波信徒。
他们慷慨出资,为这个“穷庙苦庙”装修佛寺,重造塑像,广济寺很快就焕然新。
德昌作为法愿大弟子,经常伴随他外出化斋,讲经、会客。
他们这群所谓八年前从山西云游而来僧人,其实压根不是正经和尚,而是从各地集结到京师附近群流民。
这群流民来路非常复杂,有来自山西、山东、和河南等各地。有是逃兵,有是犯事罪人,更多是为逃避徭役和丁稅人。加起来有七、八人之众。
其中那个原来叫做丁铁柱,后来叫做法愿老头,就是原先在家乡因为白莲教事发,被官府缉捕,所以不得不逃出来。
这些人聚集在起,落草为寇。为躲避官差,通常都是昼伏夜出,埋伏在各州府交界处,打劫过路商客和周围村民。
八年前,行五、六个从江西来北直隶云游和尚,在进京烧香路上被他们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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