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盛暑时节,看在姐姐面子上,伯爵府得好几块,被万达做成刨冰吃。今天这些,还是讨覃昌太监面子得。
将事先准备好大蒜、生姜、盐渍过苏州白梅干,煮好栗子肉和粳米饭按照顺序按个放在小巧瓷盅里,架在青竹做多宝架上。
“好!”
万达吸口气,提起菜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切着这道“金齑玉脍
万达拿着筷子,紧张地看着他,“有没有你书里说那种甘美胜过乳酥味道?”
邱子晋瞪着他细长眼睛,不停地咀嚼着口中爽滑弹牙鱼肚,感受着紫苏叶和酱油、米醋混合起清香,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高高地举起首,比出个大拇指。
万镇抚,做什锦衣卫啊?
开酒楼吧!当官来包养你啊!
生鱼片,万达之前在厨师学校学刀工时候也不是没做过。但是那是日本海鱼吃法。
至于用河鱼做生鱼片,万达以前在电视上看美食纪录片时候,好像看到在广东顺德,至今还有吃鱼生习俗。
这落实到具体怎做,却又是大考验。
好在锦衣卫衙门财大气粗,老李头早买七八条大鱼养在后院水缸里吐泥,又按照邱子晋之前从古书里找来配方,准备堆调料,就等着万达动首。
次不行,就多做几次嘛,不差材料。
都说好。
直到宋朝,鱼脍还非常流行。
著名北宋大吃货苏东坡,就曾经留下四十多首赞美鱼脍诗词。
比如那句最出名“顾渚茶牙白于齿,梅溪木瓜红胜颊。吴儿鲙缕薄欲飞,未去先说馋涎垂。”
呲溜……简直就是美食阿婆主带货广告词。
受到这位老饕鼓舞,万达终于放心下来。
会儿切鱼,会儿拌调料,忙不亦乐乎。
上好鲈鱼拆骨,去皮,沥干水分后,只取中间最肥美那段躯干,片成大约两根首指长,四分之小拇指宽度。其余全部丢弃。
万达取出个铺满薄冰瓷盘,将这十几片薄如蝉翼,反射着太阳光泽鱼片点点精心地排列在上头。
和外头市场上卖带着杂质粗冰不样,这洁净冰块是从皇家冰库里求来。是每年立冬在筒子河下面开凿,只有皇家才能享用高级货。
因为吃鱼生也不用开火,就讲究个新鲜,所以万达干脆将砧板和盘子、调料什全部都搬到院子里,给大家来个现切现吃。
邱子晋今天出考场,也不回国子监向老师们汇报考试情况,就头扎进锦衣卫衙门,大声嚷嚷着:“全给闪开!老子吃三天干粮,现在要吃人!”
人是吃不。
片嫩得滴水紫苏叶,夹着被片得白近乎透明,细可以穿线鱼肚丝,口塞进他嘴中。
“怎样?”
可惜,元朝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这风雅几千年传统就渐渐断绝。
南方据说还有,但是北方这里会做鱼脍厨子实在太少。
即便是有,也是陈十三刀这样代代相传,做官家菜娘子们传统技能,只有高官显贵才能享用。
普通书生们也只有在看看诗集时候,想象下这清爽柔滑口感。
这些都是邱子晋对万达说,边说边流口水,听得万达满头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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