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刚走到庙门口,正好来阵风,把云朵给吹开。
月亮亮堂堂地照下来,让满眼醉意老衙役终于看个明白。
他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远远跑开“人”——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瘦成把柴精细鬼!
这鬼根本不是走在地上,而是“飘”在地上。
这不是个什好差事,又没有什油水。自然也不会派得力人来。
这老少是最末等差役,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角色。
老喜欢咪点小酒,小整日里都昏昏沉沉。
开始两天还好,到第三天夜里。那老衙役坐在火炉旁,拿着几乎快要被他喝光小酒壶,朦朦胧胧地,看到庙门口站个人。
那天是个多云天,没有星星,月亮也被遮在云朵后面,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个影子。
刘铁齿站起来,摸摸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您几位走之后不久,这村子里闹鬼……还是个女鬼。”
要说村子里闹鬼这事儿,就是万达等人离开后第三,还是第四天发生。
因为丁家和郭家纷纷表示那个土地庙所在位置是属于自己,两不相让。
为避免事情在他们没有掌握证据之前扩大化,邱子晋在临行时候下命令,让歙县县衙派两个人过来,守住这里,不准村民们来此无事生非。
方面,是阻止郭家再去动人家丁老太太牌坊,免得再闹起来。
那只玳瑁小母猫脾气太柔顺,是个人都能来摸下,万达几乎怀疑她头顶要被摸秃。
“大人,你们可回来啊。”
出乎万达意料,这刘铁齿看到他们,非但不心虚辩解,反而把抱住万达大腿,“吓死,你们再不回来,这村子可是,是真天都待不下去!”
“怎?你是见鬼?”
万达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着斜眼看他,心想你个道士还怕鬼不成。
整个土地庙里就只有坐着热水火炉那点光源,把孤零零神像影子在墙壁上拉老长。
这老衙役先是以为真有不听话村民来闹事,当即趁着醉意叫嚷起来,呵斥“他”快点离开,不然就要按照巡按大人命令抓人。
见那“人”还站在门口不肯离去,老头就作势要拔刀——其实这老衙役刀,十多年就没出过鞘,估计都锈在里头。
见老衙役要动粗,那“人”倒是吓跳,转身就跑。
老衙役跟着边追边骂到门边,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下流话。
另个方面,是他为防止丁家人,或许会趁这段时间里过来做些手脚。
比如在土地庙外头挖个坑,放点他们家古代信物之类,并且以此为证,干扰他们后续对案情判断。
歙县县令当天就派出两个差役,每日早晚轮流在庙里守候着。
横竖那里头有现成床褥和取暖火炉,土地庙也能遮风挡雨,不算太艰苦。
于是就有那老少两个小吏,个白天蹲着,个夜里守着。
“是啊,就是见鬼啊!”
刘铁齿捣头如蒜。
“不但是,好多人都见到,真。”
万达惊讶地看着那边闹哄哄人群,又低头看看快要哭出来刘铁齿,好笑地说道,“什情况?集体见鬼?”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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