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袁指挥使下个驾帖。让锦衣卫们去庆云伯府上,把朕娘舅带到诏狱去。这天太热,全京师都没有比诏狱更加凉快地方。让他去享受享受。”
“那娘娘那边……”
怀恩小心地问道。
“母后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难得过节,就不要打扰
金银饰品,苏杨丝绸,还有就是陶瓷玉器……
“都是国舅爷,送个礼都能差那多。”
朱见深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文华殿外头。
已经到要用晚膳时间,星星虽然还没有出来,不过轮清瘦月亮已经渐渐地爬上紫禁城金色琉璃瓦上。
“今儿是七夕节,牛郎织女难得聚,是个夫妻团圆好日子。”
听到皇帝这番话,宫正陈太监已经害怕得不能自已。
按说御器厂所有贡瓷入宫之际,都会在尚宫局造册登记,然后再根据份例送到各个宫中使用。
这个斗彩瓷碗明明是御器厂之物,也被分到周太后宁清宫中,尚宫局却找不出它入宫记录,让他实在百口莫辩。
想半天,陈公公终于找到能为自己脱罪托词。
“陛下,御窑厂除为大内烧制瓷器,也要为各王府,皇亲们烧瓷。如果是王府,或者外头呈进奉话,那尚宫局没有记录也是正常。”
满算已经走将近七天。
根据东厂探子回报,浩浩荡荡车队启程那久,居然只走到怀柔县,甚至都没出京郊……
据说这是周太后吩咐,她说小王爷身子单薄,白天马车里太热,王爷受不住,不准行车。要等太阳下山,天气凉快,车队才准行走。
但是车队行走后不久,又要停下休息,因为王爷嫌弃马车颠簸,夜里无法入睡……所以天下来,车队差不多只走两三个时辰,难怪到现在都没离开京畿。
也幸亏如此,“那个人”只用个晚上,就将车队里东西“顺”些回来。
朱见深眯起眼睛,试图在天空中寻找银河。
不过时间尚早,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那道乳白色天河,暂时还看不到踪迹。
“会儿朕要去昭德宫陪万侍长过节乞巧。怀恩伴伴……”
“奴才在。”
怀恩走上前来。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这个没有登记在册瓷器,会出现在宁清宫中。
“王府,皇亲……有道理。”
朱见深淡淡笑,“比如说——国舅爷之类,对不对?毕竟朕小郎舅,也很喜欢往昭德宫里给他姐姐送东西。”
虽然都是什竹蜻蜓,泥娃娃,美人风筝,江南竹器之类骗小孩玩意,但是架不住万侍长和阿直喜欢啊。
至于自己母亲,喜欢什东西,他做儿子岂会不知道。
朱见深这个问题,张公公和陈公公自然都无法回答,只能匍匐在地。
“还有这个斗彩碗。整个昭德宫里,怕是都找不出如此精彩绝伦瓷碗,居然被宁清宫小宫女用来乞巧晒水用……母后宫人,气派就是大。”
他拿起这种雕工细巧水碗,啧啧称奇。
前几天还在同万侍长商量,说想模仿宋人《子母鸡图》烧制套鸡缸杯。万侍长还担心凭御器厂现在水平,无法做纤毫毕现,复原出图画本身神采来。
现在看到这只斗彩牡丹碗,小皇帝觉得万侍长应该是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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