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吧。看你也是读过书,不妨也跟着监里生员们起学习。边学边等你爹消息,你看如何?”
今日他们已经将监内杂役伙夫盘查遍,还要做些收尾工作。
从明天开始,就要对生员们下手。毕竟生员们来自全国各地,比起常年都呆在京师老师们,他们“作案”嫌弃比较大。
哪怕排除掉域外学生,整个京师国子监内,能够当这孩子爹人也有上百名,实在是个浩大工程,不是天两天就能干完。
这孩子说他和他娘带着家仆来到京城寻亲后不久,他就在庙会上家人走散。客栈在哪里他没有丁点印象,只记得他娘说过,爹在国子监。所以他路问人,以为来到国子监
那内侍看着汪直少年老成表情,时被震慑到,匆忙低下头问道。
“不急。”
汪直从怀中掏出块丝绢,擦擦指尖,“跟往日样就行,不用特别盯着。”
说着,汪直走出奉天殿。
他站在殿前丹陛上,望望皇城东北角,接着带人往内染织局方向行去。
据传因为怀恩要陛下事情日益增多,同时兼任掌印和东厂提督,他恐怕自己力有不逮,这段时间正在寻找合适人选,因此这段时间里东厂里头热闹很。
与怀恩平起平坐覃昌本来志不在此,不然十多年前就成为东厂提督。
想要竞争这个位置人很多,而尚铭也成为下任提督热门人选之。
他在这个时候蹦跶出来,插手这个案子,怕是也想露露身手,得到怀恩和皇帝陛下赏识。
“哼……”
硝石……果然和们想样。”
奉天殿御座下,汪直趴在地上,摸摸地上青砖,用力地嗅嗅。
他起身,走到每个烛台,香薰炉边上,将刚才做事情都如法炮制遍。然后拍拍手起身。
“今天没有人来打扫过奉天殿吧?”
他转身,对着负责殿内伺候内侍问道。
穿着套小小儒生服,万澜牵着唐主簿手,来到排看起来像是寮舍屋子前。
“爷爷这是哪里?”
万澜乖巧地睁大眼睛,天真地问道,“爹就在里头?”
“阿兰啊,找爹事儿不急。爷爷和叔叔们会尽快将你爹爹找寻出来。”
唐主簿慈祥地半蹲下来,摸摸万澜脑袋。
汪直做事,从来不为什名利官位,心只是为服侍朱见深和万贞儿,对这种汲汲于名利之辈有些看不上眼,不过也不会说什坏话来,毕竟人各有志。
他将摸过地砖指尖放到鼻子下方闻闻。
果然,是硝石味道……
汪直扫样墙角那里,因为昨天无人打扫,墙角几个不打眼地方,还留着水渍干掉后白色水印。
“汪公公,需要将当日在殿上伺候人都叫来问话?他们都候在外头。”
“是,昨天出怪事后。尚公公就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内侍打扫。今儿早朝是在太和殿内上。”
内侍答道。
“尚公公?尚铭?”
汪直眯起眼睛。
司礼监尚铭,今年四十岁左右。之前几年在东厂里直不显山不露水,混还不如十年前被凌迟梁芳。但是这段时间里却很得怀恩器重,直将他带在身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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